又是一個周末,老楊坐在辦公室悠哉悠哉看著報紙。
其實他來廠里並不是為了加班,純粹是想白賺一天加班費罷了。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在家裡烤火取暖太費錢,不如公家的免費空調用的舒服。
新裝的空調就是好用,呼呼作響的機器讓整間辦公室都暖和起來。再看看寒風肆虐的窗外,兩者對比起來讓老楊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他看著報紙有些昏昏欲睡,可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屋外傳來孩童嬉笑打鬧的聲音。
「不要跑那麼快,小心摔跤啊。」
「不會摔跤的,快點跟上來!」
被吵醒的老楊頓時睡意全無。
「你們喊那麼大聲幹什麼?知不知道這裡是大人工作的地方?」
「趕緊滾去其他地方玩,別在這裡礙事!」
老楊罵罵咧咧的打開門,一臉的不耐煩。
可當他看清門外的小孩是方尋和秦盼秋之後,謾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是研發主任的小孩,另外一個更是重量級,副廠長的孫女。
秦盼秋這位小祖宗怎麼在這裡?
「我的意思是你們玩了這麼久,一定很口渴吧?」老楊笑著噓寒問暖。
「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我給你們倆倒水喝。」
面對老楊的虛情假意,秦盼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她緊緊牽著方尋的衣角,想要方尋拿主意。
「謝謝叔叔,我確實有些口渴了。」
方尋並沒有拒絕,他原本就要進老楊的辦公室。
可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過來,老楊是絕對不可能邀請他進辦公室喝水的。
這個老奸巨猾的老登,只看重對自己帶來利益的人和事。
有了方尋開口,秦盼秋也跟著說了一句謝謝叔叔。
「不用謝,你們叫我楊叔叔就好了。」
老楊臉上帶著和煦笑容,跟之前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故意提及自己的姓名,是希望能在秦盼秋面前混個臉熟,說不定小丫頭回去就跟副廠長說起這件事了呢?
趁著老楊轉身倒水的功夫,方尋迅速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他注意到角落裡有一排落了灰,已經很久沒人動過的書架,當即把滿格電量的錄音筆塞在裡面,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而此刻的老楊還渾然不知辦公室已經多了一個錄音筆,他甚至沒有起防備心。
畢竟在他看來方尋跟秦盼秋只是兩個乳臭未乾,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小孩子能幹什麼?難不成還能掀起風浪來?
老楊將兩杯水分別帶給了方尋和秦盼秋:「慢點喝,小心燙。」
這個老逼登真是看人下菜碟,連紙杯里的水都是秦盼秋那杯要多一些。
方尋在喝了水之後沒有多待,轉身拉著秦盼秋離開了。
估摸著錄音筆沒電之後,他又故技重施取回了錄音筆。
然而,錄音筆里只是傳來滋滋的電流聲,沒有其餘的任何聲音。
就在方尋覺得這個方法行不通的時候,錄音筆里忽然傳來老楊低沉的聲音。
「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急什麼急,都說了工作的事情老子會給你安排好。」
短暫的沉默過後,老楊又說道:「過兩天,我找機會把一個維修師開除,到時候你過來接他的崗。」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誰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會修設備?」
「那些設備你說是好的,它就是好的,你說是報廢了的,它就是報廢的。」
「我們可以把報廢的設備轉手賣給其他人,再從廠里拿錢買新設備。」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真不想管你這個廢物。」
方尋聽到這裡沒有繼續聽下去,因為他已經知道老楊為什麼一直跟陳文山不對付。
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是想安插自己的人手進廠,然後兩頭通吃。
他急忙把方路遠還有陳文山叫到一起,然後把錄音筆放在桌上。
聽著錄音筆里緩緩傳來老楊的聲音,方路遠跟陳文山都愣住了。
「臭小子,你這兩天幹什麼去了?」方路遠狐疑著問道。
方尋搖搖頭:「這個不重要,先聽老楊說什麼。」
兩個大人不說話了,默默聽完老楊的談話內容。
「文山,你怎麼看?」方路遠率先打破沉默。
「怪不得那個姓楊的三番五次找我的茬,原來是想搞鬼。」
「可光靠這個錄音筆可沒辦法給他定責,這不能算作有力的證據。」
陳文山笑了笑:「這個簡單,老楊不是一直希望我走嗎,我就順了他的心意,到時候你們抓他個人贓並獲。」
「老陳,你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衝動,說不定老楊一早就發現了錄音筆,這些話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老方相對冷靜,覺得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可陳文山卻有著自己的堅持。
「如果錄音是假的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有了離職的想法。」
「總之,我跟老楊之間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陳文山主動辭職了。
甚至於,為了演戲演全面,他還特意帶著妻女搬家了。
看著陳欣然家裡變得空蕩蕩,方尋有點不適應。
陳叔,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讓你重新回廠里上班的。
......
陳文山辭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老楊耳朵里,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走了好啊,這個陳文山走了好啊,省去他一些功夫,直接可以進行下一個步驟了。
沒兩天時間,修理工的崗位就有人補上了,那是老楊的大舅子。
不過老楊卻對外宣稱,新來的維修工是他從其他廠高價挖過來的人才,專門幫廠里處理爛攤子的。
「姐夫,我們真要把這個機器拖出去賣了嗎?」
夜黑風高,一胖一瘦在電子廠鬼鬼祟祟。
瘦的是老楊,胖的是他的大舅子。
這是大舅子第一次干偷雞摸狗的事情,內心有些心虛。
可老楊看起來就自然多了,一看平時就沒少幹這種事情。
「別這麼多廢話,趕緊幹活!」
「這只是一個破銅爛鐵而已,掉了也就掉了,沒人會放在心上,你慌什麼慌?」
大舅子低著頭不說話,所謂的破銅爛鐵其實是還可以用幾年的機器,只是老楊讓他昧著良心說話,把好說成了壞。
「姐夫,我這心裡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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