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琨一點也不在意抱劍青年之死。
雖然失去這樣一個劍道高手,而且是個不會引驚雷的異人,很可惜,但自己還有更多的棋子,根本不用擔心。
但殺抱劍青年的黑衣老僧明顯是岳單的人。
王琨知道,自己必須給岳單找點事,不能讓他處處給自己下絆子。
看了一眼隋天寶,王琨猛然有了想法。
如果讓任紅嬋和隋天寶成婚,岳單,你會不會坐視不管,畢竟在你看來,任紅嬋很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
至於真相如何,王琨不在意。
任紅嬋可以是貂蟬,也可以是虞姬,關鍵看岳單是誰。
岳單也知道了范夫子的死訊。
知悉王琨並沒有為范夫子收屍的意願後,岳單只能派人去杏月湖處理,畢竟自己是北方之王,發生這樣的事情不能坐視不理。
岳單也知道李汝魚的行蹤。
畢竟這裡是開封,沒有誰能瞞得過岳單,知悉李汝魚去草冢聖人畔的那處精舍落腳後,岳單問黑衣老僧,「解決了王琨的眼線?」
岳單現在不想李汝魚太早死去。
在榆林外見識過李汝魚最後一劍勾出了那位殺神的影子,加上李汝魚雷劈不死後自己修為拔高,更重要的一點,自己需要李汝魚這枚攪屎棍吸引王琨的注意力。
黑衣老僧點頭,「區區幾個蟊賊。」
岳單沉吟半晌,「著幾個人去看著,如果有人靠近,就以先前理由繼續攔住,絕對不能讓王琨的人發現他們在回水灣。」
老僧領命而去。
待老僧離去後,岳單看向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賢師,問道:「賢師,可知曉那枯瘦妖道。」
被尊稱賢師的道人睜開眼,目有不屑,「既然姓左,應是那妖人。」
岳單笑了笑,「我也聽聞過,妖道耳。」
賢師沉默半晌,「雖然此人出身不正,所習非正統,但確實不可小覷,你我都能有所擢升,他也應該如是,倒也是不可小覷之人。」
岳單卻搖頭,「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妖道,我擔心的是那個叫隋天寶的異人。」
智力未開,並沒有過分展示實力,卻能和阿牧打個不相上下,如果智力開竅,再全力出手,只怕真會是自己一生之敵。
然而記憶里,並無有用鏜如此勇猛之人。
那麼……是後來者?
賢師因為李汝魚雷劈不死的緣故,修為大增,已有些胸懷天下眼看過往和未來的本事,早已掐算過,心中隱然了解此人身份,道了句:「王爺不必擔心此人,他尚有個一生之敵。」
岳單哦了一聲:「誰?」
賢師搖頭,「我也看不清楚,但確實有這麼一人,以我道家之術看那隋天寶,當是天神下凡,本是世間無敵之人,然而他亦有一宿敵,也應天神下凡之人,且此人之猛,即使不為異人也能招來驚雷,著實是超越大道的存在。」
岳單略有不服氣,「如此之強?」
賢師點頭,「王爺休要不服氣,當然,也並非說王爺不如此人,只是說此人確實有萬夫不敵之勇,可誅隋天寶,唯一要擔心的是此人若是出現,會被誰所得。」
岳單蹙眉,「我手上確實沒有這個人,那麼會不會在王琨或者女帝手上?」
賢師也不知道,「此人出現與否尚不得知,王爺別忘了,趙長衣坐擁廣西和蜀中大片土地,這個人也很可能出現在閒安王爺麾下。」
岳單長嘆了口氣,「倒也不是不服,我岳單不懼任何人,唯有遺憾,那位聖人不得為我等所用。」
直鉤垂釣者,百家之祖也。
若是得這樣一位聖人,遠不是一個夫子和隋天寶可比擬的,這位聖人若是出手,在他謀劃下,何愁不得天下。
賢師終究亦是位可窺天機之人,搖頭道:「這一點王爺倒是不用擔心,這位百家之祖,除非天下真的亂得不可開交之時才會出世,所以最壞的情況並不會出現。」
這位聖人若是出世,誰也不好說他會選擇哪位輔助,他若選擇了趙長衣或者女帝,那麼趙愭必敗無疑,畢竟那可是聖人啊。
岳單長身而起,「我得去一趟王琨府上,看他到底想讓誰出任戶部尚書。」
如今的局勢時,三省六部皆是相公王琨的人,而對於樞密院自己寸土必爭——嗯,當然是指開封小朝廷的三省六部和樞密院。
實際上岳單也覺得,應該加一個「偽」字。
正國本之事,很難說趙愭就絕對站在道理上,當年確確實實是順宗將皇位交給女帝的,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光明正大的。
……
……
開封那邊的小亂局,很快傳到蜀中,趙長衣還沒有住進他的新王宮,實際上新的王宮是在蜀後主的皇宮舊址上擴建,完全按照皇宮的格局。
當然,規模上不如臨安皇宮,也要略遜色於開封皇宮。
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這場三分天下的亂局不會延續太久,如果趙長衣敗了,那麼最差的結局是在蜀中為王混個十年八年,然後被大涼所滅。
如果趙長衣勝了,那麼自然要去臨安。
是以蜀中的王宮,只要不是太寒磣便行,順便還可以以此籠絡人心,廣而告之天下,王爺是廉潔清政之人。
知悉李汝魚殺了范夫子時,趙長衣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影響,很快讓人去請黑衣文人——如今開封這邊,軍事方面有包清淳和趙鎮,但政治方面,依然是自己和黑衣文人一力肩扛。
片刻後,黑衣文人在青衣唐詩的陪伴下來到,主賓坐下後,青衣唐詩看了一眼奉茶的徐秋歌,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同為女人的鄙視。
在唐詩看來,徐秋歌是個毫無貞潔的人。
趙長衣呷了口熱茶,對黑衣文人道:「先生,范夫子在杏月湖畔死在李汝魚手上,此事你看以為何?」
黑衣文人沉默半晌,「你知道範夫子的真實身份?」
趙長衣搖頭,「先前並不知,不過如今開封那邊的細作傳回的消息,說開封士族朝野里,傳言紛紛,大多人很震驚,猜出了范夫子的真正身份。」
黑衣文人哦了一聲,「確如傳言。」
范夫子就是范蠡,當年一手打造三千越甲吞吳的謀臣,放眼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的謀士,那一手美人計雖然並不高明,但有用。
是夫差太蠢?
當然不是,終究還是捧心西子太美。
范夫子的才華當然不僅僅是謀略,在經商一道上亦是無人出其左右,他若真的出仕開封朝堂的戶部尚書,對新涼不啻於如虎添翼,對大涼和蜀中聞言都不是好事。
旋即又道:「王爺應做出選擇了。」
趙長衣愣了下,「什麼選擇?」
黑衣文人絲毫不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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