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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153章 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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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照山下。

    黑衣文人撫琴而彈。

    琴音空靈直入人心,恍然間似有空谷幽蘭悄然綻放,又有飛鳥鳴翠。

    嗡的一聲。

    琴音曳然而止。

    聽得如痴如醉的青衣倏然從幽美意境裡驚醒過來,上前道:「弦斷了先生,我這便換一根琴弦。」

    黑衣文人默默的坐著。

    弦斷不祥。

    「宋詞會不會恨我?」

    叫唐詩的青衣女子,那雙雪白的習慣於握劍的手倏然僵了下,安慰著黑衣文人,「不會的,先生多慮了。」

    黑衣文人嘆了口氣。

    深深的寂寞。

    弦已斷,知音何在?

    「趙長衣離開了臨安城,那個李汝魚也離開了罷。」

    「是的,如果二姐從青龍會傳來的消息無誤。」

    「她是不會出錯的。」

    想起那個女子,黑衣文人臉上難得的浮起一抹讚賞,還有惋惜……命運多舛,她這一生,自己有愧。

    何止於她。

    有愧於紅衣宋詞,有愧於青衣唐詩,也有愧於青城方流年。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天下三分。

    為了心中的那個她。

    ……

    ……

    關中,新柳已蒼鬱。

    城外十里折柳亭,稀稀疏疏的站著數人。

    有位鬚髮雪白的老叟,柱著拐杖,雖然穿著樸素,卻能給人高山仰止的尊崇感,舉手投足間儘是世家讀書人的書卷氣。

    有個中年男人,一身青衫,儒氣十足。

    身後不遠處,站了五六家僕,幾位轎夫,皆是恭謹的束手以待。

    老叟看著緩緩遠行的一馬一驢。

    馬上人衣冠勝雪,滿面滄桑氣,一手執酒壺,快意高歌。

    驢上人兒未及笄,身前橫了柄劍,唇角淡青色美人痣輕舞飛揚,手上還拿著一枚折柳,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

    老叟望著騎馬和騎驢的人遠去,忍不住贊道:「此亦為讀書人風流意氣。」

    青衫中年人笑了笑,「父親,這位在咱們府上做客良久的師徒,女子謝晚溪得您老人家青睞不說,畢竟有蜀中那篇《俠客行》,況且還是臨安吏部尚書謝琅的孫女,確實值得咱們李家以貴客代之,但那位姓李的夫子,不曾作過驚艷詩詞,寫的那一手字也未達到大家風範,何至於您更尊崇於他?」

    老叟微微眯了眯眼,「你啊,還不如婉約,這幾年書白讀了。」

    青衫中年人哭笑不得,「孩兒可沒懈怠過,醉心學問,連仕途也耽誤了,這些年可沒少被關中那些個世家讀書人明朝暗諷。」

    老叟點點頭,「你確實不是做官的料。」

    頓了下,「李夫子雖無驚艷試作,但就憑他教導出謝晚溪這一點,這大涼天下啊,就沒幾個讀書人能追上他,況且……」

    老叟的眸子裡閃耀著瘋狂的崇拜光彩,「況且,你知道他是誰麼?」

    青衫中年人愣了下,「姓李的夫子啊。」

    老叟哈哈大笑,道了句今春的春雷挺多,不知道有沒有驚動天上人。

    青衫中年人若有所思。

    老叟轉身,「回府。」

    柳州徐曉嵐,亦是異人徐曉嵐,於眉山見了蘇寒樓,促膝長談而作詩,劍劈驚雷十三道,他這一生,無憾。


    那位蘇寒樓,很可能是那位天上清寒而不知今夕何年的蘇仙。

    在今年這個春雷頻繁的暖春里,自己曾和李夫子密談。

    人生灑脫快意的李夫子沒有騙自己。

    自己問一句青蓮,他微笑不語。

    默認。

    剎那間,春雷之中悶雷滾滾,幾欲落下。

    李夫子,當不輸蘇仙的大風流人物,亦是我輩讀書人的夫子。

    此生,我亦無憾。

    人間有詩仙,青蓮盛眼前。

    何憾之有?

    可惜自己不以文章名世間,無法和這位夫子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文會。

    此生亦有憾。

    起轎後閉目凝神的老叟,忽然笑了起來,「謝家晚溪,字道韞?是巧合麼,還是謝琅府上有異人,怎的取了這麼個名字,是謝琅還是謝長衿?」

    東晉謝氏吶。

    ……

    ……

    「人間快意莫負酒,三兩春燒雙重樓,殿宇飛袖,卻道天涼如秋;青山細雨驚蟄後,誰家豆蔻輕唇瘦,且莫澆愁,又哀郎心難休。」

    興之所至而來的一首小詞。

    豆蔻小蘿莉不滿的狠狠的盯著快意的夫子,「夫子,你良心就不痛麼?」

    白衣勝雪的夫子一臉訝然,「為什麼?」

    「婉約啊!」

    「她又怎麼了?」

    「你沒心麼,不知道她對你的情意?」

    夫子苦笑,「誰才你是夫子?」

    「你教寫詩,她教寫詞,都是夫子。」小小不甘示弱。

    夫子無語,忽然戲謔的笑了,「那咱們回去,李家那老頭子會高興的很,就是不知道那個少年啊,會不會死在北方,到時候會不會有個丫頭天天哭鼻子。」

    小小頓時了沒氣勢。

    想了想,鼓起腮幫子氣鼓鼓的道:「但你這樣是不對的,處處留情,卻又處處傷情,不說婉約,就是蜀中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大家閨秀,她可是為了跟你,差點離家出走,為此還以上吊威脅父母。」

    夫子一臉無辜,「這也怪夫子?」

    我怎麼知道出了扇面村,一個滿面滄桑的男人會這麼有魅力?

    大涼的女人都病態審美麼。

    旋即一想,崇文兩百多年的大涼,情有可原。

    當年的大唐可比這還瘋狂。

    周小小眼咕嚕一轉,「夫子,要是真有人願意為了你離家出走,你會不會趕走她?」

    夫子沒多想,「說什麼呢,趕路趕路。」

    ……

    ……

    深門朱戶里,青衫男人氣急敗壞的找到正在看那位李夫子留下墨寶的父親,讀書人涵養消失殆盡,氣急敗壞的道:「父親,婉約走了!」

    老叟抬起頭,沒好氣的道:「注意用辭。」

    走,也指逝世。

    青衫男人急忙將手中的絹花紙拿出來,「這丫頭留書,離家出走了,說要去尋找她的自由和幸福,簡直不像話,成何體統!」

    不像話,是離家出走哦。

    成何體統,則是指這丫頭也沒點姑娘矜持,為了一個男人離家出走。

    關鍵這個男人還大了她一倍的年紀。

    這些日子,大家可都心知肚明,就差沒有捅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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