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千有病。
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病。
還不止一種。
所以當他站在一片空蕩蕩還布滿迷霧的不知名地界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發病了。
摸了摸右邊口袋,還好,臆想症發作的時候,沒忘了把棒棒糖落下。
否則事情可就大條了。
齊千邁開步子往前走,嗦著棒棒糖納悶。
這幾個月藥也按時吃了,怎麼好好地就犯病了呢?
穿過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他隱隱看見前面好像有一個人。
齊千小跑著追上去。
「嘿,兄弟!」手拍了那人的肩膀一下,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雖然這只是他的臆想世界,但總歸也算是能有個人交流。
那人停下腳步,身體僵了僵,回過頭來。
「兄弟,你也是選了yes後進來的嗎?」嘴裡含著棒棒糖的齊千含糊不清地問。
臆想症病發之前,他記得他在玩吃雞。
都苟到前三了,馬上就能吃到雞,結果突然黑屏,出現一個對話框。
問他很喜歡殺人嗎?
齊千當時就罵娘了,也不知道哪個傻逼乾的惡作劇,專挑這種關鍵的時候出來秀黑客技能。
玩吃雞確實主要就是殺人,但他技術不行,只能一直苟著。
但一點都不妨礙他選「yes」。
然後他就到這個地方來了。
哦不,然後他就開始犯病了。
男人盯著齊千看,一雙黑沉的眼睛沒什麼光亮,好像死人一樣。
齊千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另一隻手在男人的眼睛面前晃了晃,發現他的眼神毫無波動。
「靠。」齊千在心裡暗罵一句,「怎麼老子的臆想里會有死人,太不吉利了。」
把棒棒糖重新塞回嘴裡,齊千無視男人,直接往前走。
「是。」
走出兩步,後面傳來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
乾澀,沉悶,就像是隔著棺材傳出來的一樣。
操。
齊千晃了晃腦袋。
怎麼儘是這些不吉利的念頭。
等這次臆想結束以後,得去跟陳醫生說說,加重藥的劑量。
他這病啊,是越來越嚴重了。
齊千轉身,臉上笑著,「這就對了嘛。你說,咱們都是人生地不熟的,遇見就是緣分,結個伴多好。」
聞言,男人生澀地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友好的笑容。
可他不笑還行,笑起來,就算再英俊的五官也無法掩蓋那股陰沉的詭異氣息。
齊千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假笑阻止:「你要是不會笑就別勉強自己了,也省得折磨我。」
男人嘴角的弧度落下,微抿著薄唇,看他。
齊千嗦著棒棒糖,覺得頭痛。
他這是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喲。
沒辦法,自己撩(?)到的男人,跪著也要繼續。
「走吧,先看看能不能走出這片迷霧。」齊千往前走,納悶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我的想像力。」連這種鬼地方都能臆想得出來。
男人跟在齊千身後,安靜得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兩分鐘後,迷霧忽然散去,就像是被吸塵器給吸走了,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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