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道第4章 下山賣藥

    凌遠所住的先天觀位於莫道山上，不過，這個名字卻是他師父自己取的而已，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莫道山並不算是太高，海拔也就是幾百米而已，對比起它身後左邊的那座險峰來說，那更是不值得一提了。過了先天觀一直往後而去，便是之前凌遠採藥的那片深山老林了。但從先天觀到山腳下的村鎮上，還是有著一段不近的距離。順著那青石板路一路下去，近半個多小時才到了村子裡。

    但凌遠的目的並不是這裡，事實上，山腳下的這個劉家村因為相對於其他的村子比較偏僻一些，所以，專門採藥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不會從這個方向進入森林，而是從隔壁的幾個村子中進入。這也導致這裡並沒有專門收藥的店鋪，他要想出手這批草藥，還是得去縣城中才行。他以往便是去的那裡，在那裡有一家一直以來都和他做生意的老店，長久下來，價格公道，人也信得過，所以，他這一次自然還是選擇去那裡了。

    「轟隆！」正當他在村子中等著公交，場面突然是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晃動，而遠處的小山坡上，也滾下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石頭。

    「唉，又地震了！這賊老天啊！就沒有一天安生的。」周圍的人，包括凌遠自己對此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完全沒有一點的驚慌之色。沒辦法，對於這樣輕微的地震來說，現在的人實在是太習以為常了。

    這其中究竟為什麼會是這樣，沒有人知道。凌遠只知道，自己懂事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不過還好，雖然這樣的地震幾乎月月都有，但卻很少造成~人員傷亡的。別說自己這個地方了，聽說現在整個世界都是這個樣子。

    以前的時候，凌遠還特意的問過自己的師父，記得他師父說過，在差不多一百多年前的時候，地球可完全不是這樣子的，那個時候雖然末日的說法很是盛行，但最終也不過證明是謬論罷了。直到後來，大概七十幾年前的時候，天地突然之間大變色，一時之間，那才叫人們真正的領略了什麼叫作末日。

    整個地球就在那次災難之中，完全的改變了模樣，而之後的一年中，地球上更是災難連連。最明顯的就是，天地氣候的異常，炎炎的夏天，天空突然之間就能夠下起雪來，而滴水成冰的冬日裡，往往一下子便能夠讓人恨不得完全泡在水中。

    風霜雨雪，大風冰雹無常就已經是夠厲害的了，偏偏地震不斷，剛開始的那斷時間可不像現在，那個時候的地震每來一次，都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感覺。在大災難最初的三年裡，整個地球可以說是經歷了再造一般，而原本擁擠的人口，在那之後更是變得凋零無比。直到經過了這幾十年的努力，各個國家才基本上恢復到了災難之前的發展水平，但也只是經濟發展上而已。

    想到師父所說的那個場景，凌遠不由的是暗自慶幸了一下，他師父可是親身經歷過了這些事情的，正是因為災難，所以他師父也才成了孤兒，後來被他師祖給收為了徒弟。大災難之中，整個華夏地區更是驚天變化，像現在這莫道山所在的地區，便是在那次的災難之中才出現的山脈，如今的世界，完全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

    以前的日子，凌遠沒有經歷過，不過，聽他師父所說，如今這個世界，比起從前那個灰濛濛的世界來說，其實是要更好的，如果這些地震什麼的能夠少一些的話。想著這些事情，凌遠不由的懷念了一下自己的師父，眼見著公交車來了，便收起思緒，趕忙上了車，往那縣城而去。

    縣城離先天觀的路途，坐這公交車的話，起碼也得要二個多小時才能夠到達。趁著這功夫，凌遠乾脆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他要去的那家店，叫作德升大藥房，這是一個中西共營的藥店，左邊的那一個店面乃是賣的西藥，而右邊的那個店面，才是專門賣中藥的地方，當然，收購中藥也是在那個地方，由於這個老店的信譽好，因此，有不少的採藥人寧願跑遠一點，也會將自己的草藥送到這個地方來賣。所以，當凌遠來到這藥店中的時候，裡面其實已經有了七八個人了，一看便知道是和他一樣的目的。

    「哦，凌遠來了，你先坐啊！等我將他們的草藥看完，便過來！」凌遠剛跨進店中，正在人群中查驗藥材的一個老頭便對他點了點頭，說道。

    「沒關係，榮伯！您先忙著！」凌遠趕緊點了下頭，說道。這個老者是這中藥房的掌柜，大家都叫他榮伯。乃是一名在藥房工作了一輩子的人了，以往他師父還在的時候，兩人的交情很好，所以，對於他這個徒弟，也向來都不當外人。

    榮伯的速度很快，凌遠只坐了不到二十分鐘，他便已經過來了。以他在店中的地位，也只有查驗草藥這個時候才會親自出場，其他的環節，自然是由其他的人去做的，至於其他的時候，他一般都是在店中巡視的。

    「喲！品相如此好的一株火雲藤啊！小道長你的運氣可真不錯啊！」凌遠帶來的草藥並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說是這些人當中最少的。不過，當這些藥材一倒出來，頓時便引起了旁邊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開口道。

    對此，凌遠也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禮貌的笑一笑而已。他本就不喜歡多說話，就是遇到熟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說是陌生人了。

    「行了，這些都拿去過一下秤吧！」榮伯隨意翻揀了一下，便對一旁的店員說道。正如凌遠信任這家藥店一樣，他對於凌遠也是相信的。既然忙完了這些活，他便準備和凌遠說幾句話了，畢竟，算起來的話，也是有些日子不見了。

    「咦，老孫頭這是怎麼了？」不過，就在這時，卻是突然發生了一件意外之事，只見到那幾個採藥人中的一個中年男子，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一下倒在了地上，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團不說，還一邊不停的顫抖著，似乎十分的寒冷一般。旁邊有相識的人見狀，連忙過去查看，其他的人也都圍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老孫不會是羊癲瘋犯了吧？那可得小心點，別讓他傷到自己啊！」旁邊有人看到他的樣子，不由的皺眉道。

    「胡說呢！我認識老孫頭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也沒有聽說他家有過這病啊！莫不是打擺子罷！」那相識的人聽了，不由的說道。眾人一時之間，眾說紛紜，有人說，要趕緊打急救電話才是！

    「等等，讓我來看看！」正當大家在議論之時，一旁的榮伯走了過去，他老人家從前據說當過醫生，所以，聽到這話，大家連忙給讓開了一條道來。

    「奇怪，這脈像平和，也不像是犯病的人啊！」榮伯過去把了把脈，不由的奇怪道。隨即便又給他檢查了一下，也沒有太大的發現！

    「榮伯，你看這人、、、、不會是中邪了吧？之前來的時候，我才聽老孫頭說，他上次去採藥的時候，意外掉到了一個坑裡去過，沒想到那竟然是一個古墓，當時是沒事，不會現在是找上門來了吧？」和老孫頭相識的那個男子，此時見到榮伯似乎也看不出什麼，忍不住低聲說道。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那些人都不由的對望了一眼，心中都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們這些常年在外採藥的人，哪一個沒有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