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質問,「你捫心自問,真的是我在鬧嗎?!」
江州像是被人按了啞鍵。
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久後。
他啞啞的,「南桑,你聽我」
南桑打斷,「把我缺的東西,讓唐棠給我送來。」
江州呼吸一點點的變重了,再次嘗試解釋,「南桑」
南桑直接把電話掛了。
去了沒監控的洗手間。
順著門板滑落下。
一瞬後莫名抬頭看向了窗戶。
封死的窗戶。
外面焊上了鐵桿,裡面的窗戶卡上了環扣。
封的死死的。
連只蒼蠅也進不來。
同樣,南桑更出不去。
南桑坐在洗手間地面發呆了不過五分鐘。
也自由了不過五分鐘。
洗手間門被敲開。
像是木頭一樣一直在南桑家裡出現的女人冷硬道:「江總讓您出去。」
南桑出去了。
重新去整理食材。
在三個小時後。
等到了大門再次打開。
進來一個裝備齊全的女人,拎著個袋子。
如南桑所願。
來的是唐棠。
南桑轉身去廚房。
在唐棠進來後接手袋子,把手裡衛生紙團塞進她掌心。
唐棠掀眼皮看了眼。
摘掉帽子。
轉身挽袖子去廚房,「我天黑才能走,給你做頓飯吧。」
南桑恩了一聲。
進去和她肩膀並在一起洗菜。
唐棠已經看了南桑給的紙條,就一行字——有人還我青白嗎?
唐棠說:「沒有。」
很輕的兩個字,但是南桑聽見了。
南桑問:「為什麼?」
唐棠開火。
在油最大的時候,下了一大鍋的冷菜。
茲啦一聲。
聲音巨大。
唐棠說:「因為對江州來說,有些東西遠比還你青白要更重要。」
唐棠開油煙機,聲音和油茲匯在了一起,「你堅持讓我來,心裡便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南桑什麼都沒說了。
沉默的看著她做飯。
在做好後,出去坐下,吃藥膳和中藥。
唐棠要走了。
吃著和從前一模一樣,但卻莫名好似不一樣藥膳和中藥的南桑卻不知道怎麼想的。
突然丟下了湯勺,朝大門口狂奔。
在唐棠出門前拉住她的袖子。
她呼吸急促,「你」
南桑眼圈突然紅透了,「我被潑上的污水是什麼?怎麼樣才能還我的青白?用什麼?是證據?證人?還是證詞?」
唐棠定定看她好幾秒。
開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有想問的,該問的是江州。」
唐棠把袖子抽走了。
人也走了。
南桑在被門外人關上的越來越小的門縫中。
看到了外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不是四區的人。
是本地裝扮的人。
扛著鋤頭或者是開著三輪車。
在周圍的道路上行走。
像是該收麥子了。
可他們哪是這地的人。
他們是區隊的。
而且,現在的收麥子,用的是機器。
人工也不會在天色暗下來。
南桑在門關上後找出手機打給江州,「你能不能讓景柏把我的青白還給我後再抓他?」
江州沒說話。
南桑說:「不管你是殺他也好,糟蹋他也行,都可以,但你能不能,讓他把我的青白先還給我!」
「等抓了他之後」
南桑聲音尖銳的打斷,「利用我之前先把我的青白還給我不行嗎?」
南桑呼吸急促,「江州,你究竟是因為這次是抓景柏最好的機會,還是因為,就算我青白得昭了,堂堂正正的站在太陽下面了,你江州,北部的負責人,高高在上的江家家主,哪怕是口口聲聲說的再響亮,你也娶不了我!並且窩囊的不敢承認!」
江州呆滯住。
一瞬後抿抿唇,有點慌張的解釋,「我不是南桑,我」
南桑噗嗤一聲笑了,她把手機貼在耳邊。
從大門口朝院子裡走。
在黑漆漆的院子,被四個人呈角,是保護也是看守的院子裡抬頭。
環視一圈監控,笑聲越來越大,近乎朗朗。
「如果不是」南桑笑著問江州,聲音充滿了諷刺,「如果真的不是,你為什麼不在景柏還我青白後再利用我抓到他!」
「你明明知道,只要我在你的手裡,你想抓他,是輕而易舉!為什麼!」
南桑告訴過自己無數遍。
情緒穩定。
情緒穩定。
無論如何,情緒一定要穩定。
這樣身體才能好。
好好的等待回家的那天來到。
可是她雖然在院子裡,卻已經找到了能拿捏江州放手讓她回家的東西。
但有前提。
有一個重要,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的前提。
那便是她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不是人人得而株之的壞人。
希望從天而降。
突然就這麼被打碎了。
南桑頭暈目眩下大腦隱隱作痛,她扶著腦袋,憤怒質問,「為什麼非要在他還我青白前抓他!江州!我在你面前溫順到像是一個傻子,可你不能真的把我南桑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那晚景深對江州說的最後一句話。
江州有沒有聽完,南桑不知道。
但是前半句。
南桑篤定江州是聽完了的。
——如果能娶的時候,你依舊不娶
江州口口聲聲說他不和她結婚,是因為她名聲不好,出門人人喊打。
他比誰都想和她結婚。
全是謊言。
是連他自己都在欺騙的謊言。
他就像是景深說的。
哪怕是她全身污名盡數被洗淨了,他也不可能娶她。
南桑不怪他娶不了她。
可是她不明白。
娶不了不娶就是了,把話說清楚不行嗎?
為什麼要擋了她洗清冤屈的路。
南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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