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歌德在遊記中寫道: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好像沒有去過義大利。
這個德國詩人,眼裡看不到殺戮。
而電影《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裡,那個穿著高跟鞋扭動著腰肢,嫵媚地走過沿海長街的西西里女人,是章片裘的性啟蒙對象,但顯然也與19世紀的西西里截然不同。
此時的西西里女人,在沒有出嫁前,一定是處女。
正如此刻,端著水果上來的不會是老教父的女兒,而是他老婆一般,他的女兒在有外人時,只能遠遠地在寬闊大理石門廊後,好奇地張望。
這兒來了個唐人,黑頭髮黑眼睛,與西西里人一樣,但面部輪廓卻截然不同,還拖著辮子,實在是有趣。
章片裘瞥了眼。
許是西西里的陽光除了催熟檸檬,也會催熟女人,老教父的小女兒飽滿得像一顆掛在枝頭汁水最多的葡萄。
庭園一角,放著公元前的巨蛇石像,此時,小羊正在上面蹭毛。
章片裘又瞥了眼。
與倫敦的女人喜歡穿蓬蓬裙不同,西西里的少女穿著簡單許多,只是一條緊身的綠裙子,包裹著天真無邪又充滿了陽光下肉慾的身軀。
見章片裘看向她,少女怔在原地,又害羞又好奇,極少見到外人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老教父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去。
「抱歉,您女兒實在是像陽光一眼耀眼。」章片裘說著,看著翻譯的禮扎家小兒子,「請務必翻譯清楚一些,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雖說誰都喜歡別人誇讚自己的女兒,但此刻卻讓那慘白的七隻手有些無地自容。
難道那小孩兒那麼鎮定,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人,老教父心想。
「古董,是文化類生意,我們合作,您的女兒就不再只是黑幫的漂亮女兒,而是文化人,是藝術投資家的漂亮女兒。」章片裘說著,手往懷裡掏去。
「別動!」禮扎小兒子斥道,槍立刻對準了他。
而李的槍顯然更快一些,對準了對方。
「別緊張,我送個禮物。」章片裘看了眼李,命令他將槍放下,他單手很不方便,頗為費力地把衣服微微敞開後,看了眼溫默,「幫我拿一下。」
「我?」溫默愣了下,她看了下他衣服裡頭,裡衣裡頭縫了個口袋,裡面鼓鼓囊囊的,她拿,倒沒什麼,只是要貼著他的身體伸進去。
她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但顯然如今不是說這句的時候,又想要李拿,可李現在雙手握著槍跟個鬥雞似的,看向謝尋吧,好傢夥,這小子見她看過來,目光低垂著,跟睡著了一樣。
咬了咬唇,沒什麼,屍體都摸過好多次了,這算什麼。
手探了進去,只覺得裡頭溫熱,不,炙熱,男人的身體怎麼這麼熱,這和屍體可不一樣,伸到口袋裡,掏了半天又有些扯不出來。
是個長條形的東西,硬邦邦的,包了好幾層。
「小心點,是好東西。」章片裘抬眼看著她,說道。
溫默沒言語,立刻將頭別過去,不看他,耳朵尖有些燙,掏出來後遞給了老教父。
這是一根極其精美的首飾,像像開屏的孔雀尾巴般,周身純金,上頭鑲嵌了12顆紅寶石,還有圓眼、尖喙,孔雀的頭部前傾,脖頸處彎曲。
「這是什麼?」老教父舉了起來,夕陽微弱的光都反射得人眼睛得眯起來看。
「髮簪。」章片裘說道,「大清國的髮簪。」
「髮簪?」
「盤在女人長發上的。」
章片裘站了起來,從老教父手中接過髮簪,走到了溫默身後,左手控著髮簪,一挽,亂七八糟地插到了她的頭上。
「笨手笨腳,我來。」溫默覺得實在是好笑,抬起手摸到了章片裘的手,她的手立刻彈開,章片裘便將髮簪放入她手心。
她先將頭髮打散,又拿著髮簪行雲流水地挽了幾下,頭髮就極其聽話地盤上了,髮簪晃動,漂亮極了。
「這麼多紅寶石,還有藍寶石呢,好漂亮啊。」一直緘默的教父夫人通常不說話,但此刻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價值不菲吧?」
「不僅是工藝、寶石價值不菲,且很有收藏價值,這是明代的。」章片裘說道。
「明代?」禮扎小兒子愣住了,顯然,他不知道如何翻譯這一句。
「明代是一個時間段,你不知道很正常,但對於鑑定古董而言,這些知識就很重要了。禮扎先生,我並沒有覺得您只是一個打手,僅僅是出於生意上的考量,還是那句話,我們各自做各自領域擅長的事,我擅長鑑定、與那些唐人打交道,而您擅長保護。」
章片裘說著,從溫默頭髮上拔下髮簪。
失去了髮簪的支撐,她的黑髮如同瀑布般傾斜而下。
他瞥了眼。
又頓了頓,理了理思路繼續往下說,「當然了,我有一些自私的目的,比如,我不太願意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賣掉收藏的東方古物,我覺得,至少得我們的下一代再出手。」
「所以,我才會說,哪怕是我買入,您也有分成,其中利潤的風險我來承擔。」
他的語調很徐緩,說話的時候不像其他西西里人一樣,像吃了炮仗,每說一句話,他總會微微停頓下,細細思考下一句說什麼,極其穩重。
「但做生意,光買不賣,怎麼維持?」老教父提出了疑問。
「賣,我們不僅買東方古物,還買其他國家的珍品。」章片裘回答得有些模糊。
「其他國家的恕我直言,現在市場已經被他們占據了,利潤也很薄。」老教父說道。
「對。」章片裘點了點頭,「但您別忘了,我強調過,我可以鑑定。」
「哦?」老教父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的有備而來,比他想的要充足得多,不僅僅是拋開東方古物的大方向,不僅僅是買賣底下這波油水,也不僅僅是髮簪。
鑑定,是個好方向,也是老教父沒有想到過的方向,他想聽聽細節。
「東方古物協會會有鑑定師,但他們的鑑定師只會為協會服務,民間雖然民間也會有,但很零散,不成規模。如果我們將這一塊抓住,壟斷,這將是一筆大收益。。」
今天的風,都是錢的味道,老教父笑了起來。
「您要單獨壟斷民間鑑定,很難,畢竟東方古物的鑑定難度遠遠高於其他國家,而我要單獨壟斷,也很難,可如果我們聯手,那就不一樣了,還是那句話,雙贏。」章片裘笑道。
「這個方向不錯啊,章先生,這是不是你之前說的,我們也成立一個協會,或同盟,不如就定為東方古物鑑定聯盟。」禮扎小兒子興致勃勃說道。
「這也是我要和你們家合作的原因。」章片裘朝著禮扎小兒子拱了拱手,「老教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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