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真君,這是剛泡好的茶。」
一身青衣的許嬌容,端著茶盤過來,把泡好的茶水奉上。
「不用給那胖子,他喝酒不喝茶。」徐君明道。
「誰說的,五爺我偶爾喝喝茶,清清口不行嗎?」
說著把茶杯接了過來。
許嬌容很本分,做完事情後便退了下去。
對於如今的日子,她很珍惜。雖然每日打掃庭院,照顧那些花草,做飯煮菜並不輕鬆,但比先前自己一個人操持一個家的時候,輕鬆了不知多少。
而且,儘管她沒像弟弟那樣成為先生的弟子,可也蒙先生看重,賜下了一門道法。如今修煉下來,只覺越發的身輕體健,活力十足。
成仙,不敢想,但就算長壽,許嬌容也知足了。
看她遠去,再看看盤坐在石榴樹下,面朝東方,閉目打坐的孫石和許宣。太乙真君審視片刻後,一口喝了杯中茶水。
「許宣、許嬌容,不會真是那個白蛇傳中的許仙吧?」
「我算定他未來有一場情劫,不出意外,就是他了。」徐君明淡然道。
「你不準備干涉?」
「干涉什麼。我崇山一門,教義就是『萬靈平等』,如果幹涉,豈不是自打嘴巴?當然,若是虛情假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個猴子呢?」
「一個太極級別的先天神靈,與其加強佛門的勢力,還不如做我崇山書院的護法神將。至於西遊,無論如何都要插上一手。」徐君明目光深邃。
「你有主意了?」
「不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原本興致勃勃的太乙真君,瞬間露出一臉便溺之色。
剛要開口,卻突然停了下來。
「這麼多人,看來靖夜司對這裡很重視啊。」太乙真君笑道。
「前前後後在這裡都折了上百人,天仙都有三位了,再不重視就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這來的人是誰?」
「擒下不久知道了?」
徐君明點了點頭,「來了。」
「咚咚…!」
清晰的敲門聲響起。
「大齊靖夜司南部主事費嘯成求見。」
「呵呵,這是打算先禮後兵嗎?」太乙真君道。
「齊國靖夜司除了兩位司主,下面共有東、南、西、北四部主事,這費嘯成身為南部主事,想來在靖夜司內也有幾分分量,勉強能見上一見了。」
屈指一彈,緊閉的院門轟然打開。
「進來吧。」
清悅的聲音,讓費嘯成心中一震。
看著面前洞開的院門,臉上多了一絲猶豫。
過去不足兩個月里,近百位靖夜司金、銀、銅、鐵,四級鐵衛,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這院門中。
雖然他的修為已達元陽真仙后期,但也不敢保證走進去後會毫髮無傷。
但此時此刻,卻由不得他繼續猶豫。
深吸了口氣後,邁步走了進去。
穿過門廳,繞過影壁後,便是一個寬敞的大院子。
除了南邊的院牆,正對面,坐北朝南五間大瓦房。兩側各有三間廂房。
中間空地約有小兩百平,很是寬敞。
青石鋪地的院子中間,靠近右側的位置,栽種了一株高近兩丈的石榴樹。
高大的石榴樹亭亭如蓋,枝葉色如翡翠,生機旺盛。
耀眼的烈日穿過樹葉的縫隙,灑下點點金斑。
石榴樹下,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總角童子,一個身穿青袍的五尺金毛猴子,盤膝坐在石蒲團上,此刻正兩耳不聞窗外事,精心打坐。
那孩童氣息很薄弱,顯然剛剛踏入修行之道不久。
反倒是那猴子,身上不僅沒有丁點妖氣,反而道氣昂然,根基深厚。顯然是此間主人精心培養。
看到它,費嘯成神色有幾分複雜。
一開始就是因為它,靖夜司才會越陷越深,以至於到現在徹底難以回頭。
現在看來,這根本不是那些愚夫愚婦傳聞中的妖,只是此間主人的弟子或靈寵罷了。
「如果一開始就能弄清楚這些,何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
心下暗自搖頭後,費嘯成朝左前方看去。
一張石桌旁邊,各自坐著兩個道人。
左側身穿青袍,身材高大,相貌雄奇,氣質沉穩而威嚴;右側身穿大紅道袍,身材肥胖,臉型圓潤,極具喜感。
從這二人身上,他感覺不到絲毫修煉的痕跡。但越是如此,越能說明對方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畢竟,但看氣質,就知道這兩人非同一般。
至於旁邊那女子,直接被忽略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剛剛入道的小姑娘罷了。
「靖夜司南部主事費嘯成,見過徐先生。」
折了那麼多靖夜衛,靖夜司早就從周圍眾人口中,調查到了不少關於徐君明的情況。
「你興師動眾而來,怎麼到了最後關頭反而以禮相待了?莫不是打算先禮後兵?」
費嘯成心中一驚,連忙道:「先生誤會了,我靖夜司絕無此意。只是在下深知,先前雙方之間的齷齪,只是一個誤會而已。令高卒,絕非妖怪。所以,在下此次前來,便是為了雙方能解開這個誤會,冰釋前嫌,同修舊好。」
「你到是識時務的很。不過你靖夜司幾次三番打上門來,本尊若是因為你幾句示好之言,就此揭過的話,那以後我崇山書院還如何在修行界立足?!」
隨著話聲,徐君明釋放出自己一絲氣息。
剎那間,費嘯成只覺一股山呼海嘯般的龐然氣息,轟然籠罩下來。
這一刻,他仿佛一艘小舟,在無邊無際的巨浪中顛簸,只要稍不注意,便會傾覆。
好在這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
費嘯成看著那青袍人,神色中滿是駭然。
從那氣息中便可知道一二,對方絕不是他以為的元陽玄仙,而是元陽金仙,甚至太乙境的至高存在。
這一刻,他再也沒有了絲毫僥倖之心。
就算是元陽金仙,那也是他惹不起的存在,甚至整個齊國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若是太乙境…!
費嘯成只覺得此刻自己腿有些軟。
吞了口唾沫後,小心翼翼道:「不知徐先生如何才能原諒我等過失?」
「本座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需齊國把景州讓與我崇山書院做道場便好。」
「什麼?」
費嘯成大驚。
他絕沒想到對方的胃口如此巨大。
整個齊國有十二州,而景州是其中面積最大的一個州,背靠縱橫兩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