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就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遲總。」司楠急切地喚了一聲。
姜遲單手撐在地上,顫抖著手從司楠手中接過了那枚染了血的護身符,盯著看了很久,然後攥緊,緊緊地捏在手心。
「什麼情況?」姜遲沙啞著嗓音問。
司楠吸了吸鼻子,一開口就有了哭腔:「遲總,無一生還。」
一旁的沈一瀲身形微晃了幾下,一隻手抓住了司楠的衣領,死死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聲音裡面帶著難消的狠戾。
「直升機上的人,無一生還。」
「不可能,我跟你說,不可能。」姜遲抬頭看向了司楠,蒼白孱弱的面容上,狹長妖魅的眼眸眼尾猩紅得似染了血一般。
「她不會出事的,她不會就這樣丟下我不管的,不會!」吼出後面兩個『不會』的時候,姜遲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之前因為是在雪上,護身符紅繩上的血跡凝固了,現在被姜遲這樣緊緊地握在掌心,溫熱的手溫使得凝固的血跡融化了些,和姜遲掌心融化的冰雪,一起順著他的指縫流出。
他仍是緊緊地握著,似這是最後也是唯一可以汲取溫暖的地方。
雙目赤紅卻無神,只喃喃地道:「不會的,不會的!」
「小時哥哥說了讓我等她回來,她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出事的。」
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狼藉一片的殘骸,姜遲緩緩站起身,踉蹌著步子往前走。
小時哥哥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的,肯定不會!!
小時哥哥說讓他等她回來,她說過的。
「她說過的,她說過的!」姜遲的唇都在哆嗦著,卻反反覆覆,似乎只會這一句。
然後司垣等人就看見他們從來矜貴孱弱的遲總就像是瘋了一樣,在那些狼藉一片的殘骸裡面,有飛機殘骸,也有屍體殘骸之間,就這樣跪在雪地上胡亂地扒著。
「肯定不會有小時哥哥,她肯定不在的。」姜遲一張臉蒼白如雪,將護身符帶在自己脖子上之後就是真的一寸一寸地扒著雪地上的一切。
似乎,就是為了證明這些殘骸裡面,沒有他的小時哥哥。
「遲總,遲總!」司垣就跟著跪在他的身邊,可是根本就拉不住。
「別碰我!」姜遲目光冰冷地看著他。
然後看不出情緒地緩緩道:「小時哥哥不喜歡別人碰我。」
司垣沒說話,也是瞬間紅了眼眶。
沒多久,以沈四流為首的軍部的人過來了,還有一隊穿著統一特警服的人。
沈四流看著這種情況,本就涼了一大截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唇緊抿著。
言沉!!
另一伙人為首的是一對年輕男女,他們看見了跪在雪地上狼狽至極的姜遲,兩人臉色皆是一變,迅速走到了姜遲身邊。
竹卿沉著臉看向了司垣:「你怎麼也不攔著?」
「怎麼攔?時一教授就是遲總的命,你讓我怎麼攔?」司垣反問。
竹卿和竹挽兩人皆是無言。
竹挽是一位容色清麗的女孩子,她有些不忍地看著這樣的姜遲,再看了一眼現場這種情況,壓低了聲音:「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麼?會不會夫人還」
後面那種假設的情況,竹挽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可遲總的身體?」竹卿微蹙了一下眉。
司垣無奈地搖了搖頭:「遲總不會在意的。」
他看向了竹卿和竹挽:「遲總這裡我會看著,時一教授那邊,活要見人,死要見」說到這裡,司垣的眼圈一紅。
四分五裂的殘骸麼?
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遲總只怕更接受不了吧!
司垣抿了抿唇,有些無力地道:「搜山吧,所有爆炸時候直升機殘骸波及到的範圍,都要搜尋。」
竹卿竹挽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另一處,沈四流看著癱坐在地上臉色灰白的沈一瀲,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沒辦法勸動沈一瀲便也沒勸,留了一個人在這裡照看便離開了。
他還是不相信,那個容色清冽但打起架來卻兇殘到不行的言沉、九鏡最年輕最聰明的時一教授,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夜色降臨。
雪山上的溫度本就低,夜間更低。
不算明亮的燈光之下,姜遲孱弱卻精緻的面容隱約透出了兩分青白之色,因為扒開那些直升機的殘骸,修長白皙的雙手指尖更是鮮血淋漓,再加上超低的氣溫,那雙手被凍地有些青紫,看上去極為可怖。
花拾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眸也泛著紅,而眉心那一點妖紅卻是黯淡到難以發覺。
他走到姜遲面前,二話不說,一手直接劈暈了姜遲,扶住了他。
司垣一驚,看著花拾:「你是誰?」
花拾也不解釋,直接將姜遲給了司垣:「你是想他死在這裡麼?」
司垣沒說話,眼眸一抬,眼角餘光就發現不遠處同樣暈了過去的沈一瀲。
他看了一眼面前這位容貌絕艷的男人,沒說話。
應該,都是這個人的手筆吧!
看著姜遲和沈一瀲被送走之後,花拾那張明艷的面容才徹底地蒼白了下來,看著面前的一切,心頭泛起的寒意一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阿沉!
「小時哥哥,小時哥哥!」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紙,雙眸緊閉,即便是在昏迷中眉心仍是緊蹙著,一聲一聲地無意識輕喃著。
「小時哥哥!」姜遲豁然睜開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刺鼻而又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姜遲瞬間就知道了這是那裡,他直接拔掉手上的輸液管,一掀被子準備起身時寧初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姜遲。」
寧初琰和希袖折都走了進來。
「言沉呢?」一開口,姜遲問的就是言沉。
聽見這個名字,寧初琰和希袖折都沉默不語,臉色有些複雜。
姜遲細長的眼眸狠狠一滯,他直接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離開。
「姜遲。」寧初琰握住了他的手腕。
「放手。」姜遲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到沒有半點感情。
「姜遲,驗過現場的血跡,有言沉的血。」寧初琰溫潤的眼眶也是微紅,聲音極沉。
言沉也是他的表妹,這件事情對寧家來說,打擊不小。
雖然言沉認回寧家沒多久,但寧家人是真的將她當成自家人,也特別喜歡她,知道這件事後,爺爺當時直接就接受不了暈了過去,至於安諳,如果不是他攔著,只怕能一個人去冰沿雪山。
大哥更是去了冰沿雪山至今都沒有回來。
姜遲手中的外套落在地上,眼眸中僅剩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huoyang.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