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普通的元素攻擊!
就算別人不知道,葛生也絕對不會不知道。文師閣 m.wenshige.com
那道光芒直接貫穿了紫泉的胸膛,然後憑空在那裡留下了一個空洞。但是還沒有結束,它繼續向前,刺入堅硬的黑岩,直到鑽入地底,有岩漿在那個空洞裡蒸騰上浮。
那是規則的攻擊。
與當初星曦的攻擊模式如出一轍的規則攻擊,而這道光芒中所附加的規則,就是無窮無盡的灼燒意志。
所以它灼燒了所觸碰的一切,但是超出範圍的存在,它沒有一絲一毫浪費自己的力量。
這是天境,是超越凡人的力量。
葛生猛然回頭,在那一瞬間,這位已經見慣了大場面的男孩為之窒息。
他看到了一個頭顱。
一個巨大的頭顱出現在了漩渦之上,那是一個赤紅色流淌著岩漿的頭,根本稱不上是人類的頭顱,只能勉強從上面分辨出五官的痕跡。
葛生明白了,它是這個世界的強者,倘若說那些火猿還因為感官的原因無法看到他們,但是說,燃燒了魔力本源的紫泉,就好像在漆黑的夜中一點在它面前閃動的螢火。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手段,那麼唯一的解決方式便是毀滅。
葛生看到它正望著自己這裡,那個恐怖的頭顱上,恍惚有冷酷的笑意。
與此同時,葛生才發覺到,紫泉耗盡全身魔力發動的那個淡青色的風之盾,也已經被那道附加規則的光灼燒出一個空洞。
魔力的循環被破壞,所以風之盾也在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
葛生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一個女孩耗儘自己所能犧牲的全部鑄造的防線,卻無法抵擋眼前存在隨手的一擊。
他不顧一切地抬起右手,帶著不可阻擋的盛怒斬下。
天道劍出。
自從兩年之前的永夜之城後,再也沒有出過手的天道劍再次站出。
頭顱露出了一瞬間的愕然。
然後被劈斬為二。
不只是它,而是葛生面前的一切,都被劈斬為二。
盛怒的葛生已經忘卻了一切,這一記天道劍承載著他絕對的意志,要斬切他面前的一切。
所以黑色的石岩被切開,所以滿目的火猿被切開。
所以那無窮無盡的岩漿之海,被分開一道無限延伸的裂隙。
所以那個在熔岩之中的頭顱,被一分為二。
在這個灼熱的天地之間,出現了一道筆直的線。
葛生沒有那個時候俠親自為他溫養的精神氣,長達九天九夜的異界苦旅,早已經讓這個男孩同樣虛弱,他萎靡坐在了地上,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這是我能做到的一切了。葛生帶著絕望看著面前,果然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不!」葛生不可思議地喃喃。
那個被他切開的頭顱,開始緩緩蠕動著癒合。
這是什麼樣的生物?被從中切開頭顱,都對它毫髮無傷?
葛生從那個龐然大物的眼神中讀到了深深的戲謔,與此同時,彷佛被它的戲謔所鞭策,無窮無盡的火猿似乎不甘願地,從新開始了奔跑。
它們沒有辦法覺察到面前的人類,但是它們剛剛目睹了一次無與倫比的攻擊。
這原本可以威懾,但是身後的存在,強迫它們重新奔襲。
連出手都不願意嗎?
葛生冷笑,讓這些火猿踐踏灼燒而死嗎?
他強撐著並起手指,想要劃出第二記天道劍,但是腦海中的劇痛如同割裂一般,停住了他所有的動作。
他終究只有一記天道劍,是威懾用的無上存在。
「嚓!——」
利物破紙的輕響。
葛生看到自己的面前,被人全力插上了一柄精金的細劍。
魔力的波動再次展開,以那把細劍為中心,一面嶄新的盾牌鋪展。
在它形成的下一刻,無數熔岩大軍洶湧而上,然後再次被礁石分開。
葛生驚愕回頭,帶著隱隱的期待。
然後這份期待在回頭的下一瞬間化為烏有。
紫泉沒有倒下,她的胸口被貫穿那樣的傷,她依然沒有倒下。
她燃燒了魔力本源,就等於燃燒了自己全部的潛力與未來,在這一瞬間她在純粹的力量上已經達到了二十八級巔峰,只限於對力量的領悟不足,只有二十一級朱階的層次。
所以在這樣的傷勢下,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昏迷。
她目睹了葛生驚世的一擊,終於見識到了所謂天道劍的威力。
但是她也看到了那個頭顱戲謔的眼神,看到了重新奔騰的岩漿洪流。
她將自己僅存的全部魔力灌注入自己的兵器,然後在兵器中編寫那個咒文。
所以當細劍插下,咒文自動啟動,新的防護便不需要主持者順利地展開。她是葉夜學院的精英,即使到最後一刻,她也證明了自己是當之無愧的精英。
然後在葛生期待的眼神中,她便如同被抽取靈魂的木偶一樣倒下,她能夠站立在那裡依仗的是燃燒獲得的魔力,當魔力離體,她便只是一個即將朽敗的木偶。
葛生看著她緩緩跌落在地上,由於體內血壓的降低,或者說,是那道光灼燒封閉了她絕大多數的血管,鮮血只是緩緩的從她的身下溢出。
「不。」葛生自己強行催動第二記天道劍,所受到的反噬已經讓他的識海震盪不已,但是他還是挪到她的身邊,試著用手去按住傷口。
這個傷口位置在右胸,直接灼燒了一半的右肺葉與三分之一的肝臟,如果紫泉沒有那記躲閃,那麼它若按照原本的位置刺穿心臟,即使紫泉真的獲得二十八級巔峰的實力,也決計當即斃命。
這是拳頭大小的貫穿傷,只依靠雙手怎麼可能捂住?
滾燙的鮮血流淌在葛生的手上,燙得好像是灼燒的火焰。
「噗嗤~」
葛生的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輕笑聲,但是這一聲笑卻氣若遊絲。
一半的肺葉被奪去,想要開口都是極難的事情,紫泉卻輕輕笑著,張開原本是因為缺水,但是現在卻因為缺血而蒼白的嘴唇:「我都快死了。」
這個女孩這樣輕輕說道。
「你還沒忘記占我的便宜,沒這個道理吧。」
是的,葛生雙手正按在她的胸口上,如果留意的話,可以感受到手上羽毛般光滑的皮膚。
但是葛生笑不出來,他的淚水一滴一滴落下,打在紫泉被血染紅的胸口上。
紫泉微微顰眉:「為什麼要哭呢?」
這個女孩明知故問地說道:
「難道,我這個笑話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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