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道天機第二百四十三章 霧裡看花（四）

    清源目光在赤神琦身上游移數遍，腦中不停找尋反派逼供的各種橋段，有意學起齊辰命和蕭翼辰的邪惡表情：「不瞞赤姑娘，我這六一塵法器，不，魂杖上還有一門奇術，叫做『一拂有誰知』，大概就是類似問心、搜魂之類的術法，只是蘇某還差那麼一絲半點沒完全解析明白……」

    「說白了，蘇某完全可以將赤姑娘囚禁在此，先去外面解了隱患，免得被人漁翁得利……到時回來蘇某大可以一面解析術法，一面上些手段折磨摧殘審問的手段，說不定赤姑娘受不了罪，都等不到術法解析完畢呢，是不是？」

    赤神琦眼皮眨動，昂首挺胸顫了顫：「閣下…蘇先生，看來您雖有天賦，卻還真不是魂道中人呢。」

    清源一拂塵甩下，『一甩定山河』又疊了一層，赤神琦動作立時停止：「哦，怎麼說？」

    赤神琦表情僵住，甚至連張嘴都有些費力，可其表述的意思仍是能清晰的傳入清源腦中：「若是魂道中人，斷不會不明白魂道交鋒便是千言萬語也不過一瞬……蘇先生不信？您是一體雙魂，大可以一魂觀內一魂觀外，便知本座此言不虛……不會嗎？本座可以無償教予閣下。」

    （若缺：我試了，沒錯！）

    「不用，多謝，我會……蘇某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不如現在咱們就開始審問？哎呀，該用什麼好呢？老虎凳？辣椒水？炮烙？剜心？還是神庭十大酷刑？」清源將拂塵轉來轉去，在赤神琦眼前比劃出各種刑具，卻發現赤神琦竟是毫無懼色：「怎麼，赤姑娘都不怕？」

    赤神琦眼中閃現一絲輕蔑神色，嘴上乾脆連蘇先生都不肯叫了：「滿嘴胡扯，不過是虛言詐我，本座有什麼怕的？能加諸本座之身的，除你魂體之外唯有魂器，敢問你一個僥倖得手的魂道外行哪來這許多魂力來具現刑具？另外，你當本座不認得六一塵嗎？這是李新元的成名法器，其中哪有什麼『一拂有誰知』？」

    清源故意露出的邪笑頓時凝住：「咳咳……不是『神海行波思為見』嗎，怎麼就不能具現？」

    赤神琦奮力想昂首作態，可惜兩重疊加的定山河委實禁錮的有些狠，只得作罷，口唇翕動開始搶白：「神海行波皆是虛妄，若能將其具現那是本座的本事，與你何干？本座先前以為你魂魄精純，如今想來應是占了楚莫沖的便宜吧？你們魂魄未融，當以楚莫沖為主，而你……只怕連個座椅都具現不出來吧？」

    清源若不是心疼星力，差點忍不住拂塵又甩一次：「具現不出座椅？哼哼，那是蘇某腰疼，不想坐著！我連六一塵都具現的出來，赤姑娘又怎麼說？還有，我連神海都整了兩份，你行嗎？要不是看你是女子，肯定甩你幾百個術法糊你一臉！」

    赤神琦火氣漸起：「好啊，閣下有什麼本事儘管來，有能耐就滅了本座魂魄，本座陰溝翻船，落在你這種無能之輩手裡，簡直丟死了人，正不想活呢！」

    清源瞪眼：「行！蘇某就滿足赤姑娘，給你個全屍！算了，交易我答應了，你若交出魂術、留下分魂、有問必答，我就解了這一甩定山河的術法。」

    赤神琦得寸進尺：「……只解開術法怎麼行，閣下需得還我魂霧，否則我修為盡失，與死何異？」

    清源撓頭：「一個參宿，一個商宿，沒聽過人生不想見動如參與商嗎？太遠了，弄不來！行吧，我費點力氣……魂術先交上來！」

    隨著定山河術法逐漸衰減，赤神琦表情漸漸生動起來：「好，那閣下需立下魂誓，不，非止閣下，楚莫沖也要立誓，答應不傷我性命，歸還魂霧，放我出神海！」

    清源：「毛病這麼多！好，怎麼立魂誓？」

    赤神琦強忍喜意：「閣下把手伸過來，按著我心口，隨我念誦即可。」

    清源把六一塵頂過去：「好了，念吧。」

    赤神琦被戳的生疼：「你！」

    清源：「怎麼了？不行嗎？誰知道你要耍什麼花樣，這樣安全的很！」

    赤神琦柳眉倒豎，沒好氣的哼一聲：「行！用上魂力隨我念誦：『祭高上蒼，魂歸無垠，啟明上界神主……今有下民赤神琦與蘇清源、莫沖訂立魂誓，神琦交與其分魂術、割捨兩分魂、並有問必答絕無虛言……蘇、莫不得傷害神琦魂魄，歸還全數魂霧，放神琦出神海，自此雙方各不追究……結誓魂力各出其半，立誓無悔……尚饗！』」

    清源略一猶豫，還是跟著念誦了下來，魂誓行處，魂力消耗極快，幸虧星力可以隨意轉化，因此魂力綿綿不絕。

    赤神琦越念越是驚訝，她魂霧被扣，周身魂力全無，又被清源制住，便使了個詐讓清源按住自己胸口，這樣便是御下之誓，自己為下，清源為上，此種情形下魂誓所需魂力便只能由清源一人而出。

    而魂誓交易的特點便是交易之物越重要，參與人數越多，魂力抽成就越多，以赤神琦估量，其機緣巧合修成的分魂術價值極高，加上兩件極有靈性的分魂，再加上自身魂魄作為交易物，她又特意說了三人名諱，魂力抽成甚至可高達自身全盛時魂力的二至三成。

    如此抽法，便是自己全盛之時也要傷筋動骨、吃不太消，何況自己被沐雨君擊殺，僥倖逃出殘魂，魂力只餘生前十一，清源之前與自己斗時被壓在下風，只是靠出其不意的六一塵和與眾不同的神海才僥倖取勝，魂力只會在自己之下。

    那麼清源只有魂力被抽乾一條路，誰知這個菜鳥竟硬生生撐到了魂誓結束，且面色如常，沒有半點被抽乾的跡象，如何能不叫她訝異萬分？

    魂誓念誦完畢，赤神琦心念百轉，摸不清對面這個小道士到底是真運氣好的菜鳥還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面上卻是笑意盈盈：「蘇先生，既然立了魂誓互不追究，咱們以後也算是有些情分的同道中人了，這定身術快解了吧!」

    清源估摸著星力消耗竟然高達六點，不由暗暗咂舌，心裡明白只怕是上了當，但又不知道這當上在什麼地方，於是頗為鬱悶，心氣大壞：「先交出魂術，再給老子從實招來，說一句假的老子就翻臉！」

    赤神琦繼續笑：「蘇先生，你若是不解定身術，我又怎麼拿的出來這分魂術？放心，魂霧不在，我又不通武道，即便想傷閣下也有心無力……」

    清源惡狠狠的一笑，六一塵捲動，還是用上了『一笑解千愁』：「先口述，老子看看怎麼樣！」

    赤神琦束縛既去，檀口微啟，卻由舌下吐出一個銀色的心形卵石，手掌輕托著交予清源：「分魂術是本座自行搜羅而來，並非血幽教法術，本座將其藏於元命神石，開啟神鑰是五絕三轉……此術我只答應交予閣下，可沒說要傳授閣下……抱歉，只能靠閣下自悟了！」

    清源捏著赤神琦的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