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朱卻沒有把心裡的想法透露出來,只是面色平靜的和安慶說道:「此事朕要好生思量,以後再說吧。」
安慶以為父皇是在想著從輕發落,便笑著點點頭。
老朱也語氣和善的與安慶拉了拉家長,還留她一起用膳之後,才讓安慶回去。
安慶走了之後,馬皇后臉色一陣惆悵,問道:「皇上準備如何處置?」
「哼!」老朱自然知道馬皇后的意思,還不是想要他再放過韓度一馬。可是這一次,老朱卻不想輕易放過韓度。
老朱這輩子從一介窮苦賤民到君令天下,最在乎的就是臉面,尤其是現在皇家的臉面。若是輕易放過韓度,那皇家的臉面何在?
馬皇后對老朱太了解了,見他這副表情便知道現在還勸不住,只好嘆息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時間一天天過去,韓度一直都被禁足在府里,而瑤月也是被嚴加看管起來。
瑤月倒是沒有什麼,她雖然名聲很大,但是她向來深居簡出,因此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但是韓度就不一樣了,他身為鎮海侯,又在為百官修建宅院。這眼看著宅子都修好了,該種植的花草樹木也種下去了,假山水榭也都做好了,甚至連水塘里都把水引進去了。結果韓度卻始終不見蹤影,更加沒有說要分配宅子的事情。
要知道這可是關係著百官的大事,一日兩日還好,時間一場京官們便越發的坐不住,開始躁動起來。想要探究清楚為什麼還不分配宅子,這韓度究竟是搞些什麼?
無數人的打探下,韓度的這點秘密根本隱藏不住。雖然一時之間官員們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大概的還是有了一個了解。
不過官員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知道此事極為容易引起皇上的震怒,一個個都裝聾作啞起來。哪怕是心裡萬分焦急的想要分宅子,也不得不強行憋在心裡,不敢在這個時候抱怨什麼。
就在京官們陪著韓度一日一日的煎熬日子的時候,湯鼎進宮了。
老朱聽到老太監通稟,湯鼎入宮求見的時候,手裡的硃批禁不住的一抖。一塊偌大的硃砂墨低落在奏摺上,很快便暈染出一大片,就好似一片殷紅鮮血一樣。
「快傳!」
老太監聽到皇爺的話頓時一陣恍惚,他竟然聽到皇爺的語氣當中帶著一股子悲傷。皇爺乃是天下至尊,一言九鼎殺伐由心,從來都是波瀾不驚,什麼事情還能夠讓皇爺如此悲傷?
「是。」
匆匆回了一句,老太監小步快跑衝出殿門。
很快湯鼎便跟著老太監進來。
老朱坐在龍椅上,罕見的坐立不安起來,在看到湯鼎面帶悲切的時候,心裡更是一沉。還不等湯鼎拜見,便立刻站起來問道:「二弟如何了?」
湯鼎渾渾噩噩,兩腿一軟跪倒在地,猛然大哭出來,「回皇上,家父家父不行了。」
老朱得到消息那還得了?立刻朝老太監喝道:「快,擺駕信國公府。」
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再次吩咐道:「派人去告知皇后,快。」
老朱帶著馬皇后匆匆來到信國公府,府里的管家正在指揮著人手準備白布。所有人都是面臉的悲傷。看到皇上前來,管家連忙帶著下人跪拜下去。
可是老朱根本沒有理會他們,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湯和所在的房間,腳步不停的急著過去。
湯鼎跟在後面,示意眾人起身之後,也急匆匆的跟進去。
老朱來到湯和的屋子裡,看到朱橚正在這裡。
朱橚聽到動靜,回頭看到父皇,連忙拱手一拜,「兒臣拜見父皇,拜見母后。」
馬皇后點點頭,算是應下。
老朱陰沉著的臉色,在看到朱橚的時候不禁緩和了一點,輕聲說道:「免了吧。信國公病情怎麼樣?」
朱橚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油盡燈枯,恐怕也就是今晚的事情了。」
老朱頓時不滿的質問道:「不是說韓度找到了滋補聖品,難道沒有給二弟用?」
「一直都用著,從來沒有斷過。」朱橚無奈的說道:「可再是滋補聖品,身子骨垮了,也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聽了朱橚的回答,老朱也知道生死有命,有時候哪怕是他這個皇帝也強求不得。
吐出一口氣,老朱輕聲朝朱橚說道:「讓朕看看二弟。」
「是。」朱橚微微躬身,說道:「不過信國公現在正處於昏迷當中,究竟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兒臣也沒有把握。也有可能,再也不會醒來。」
然後便退到一旁,和母后站在一起。
老朱還是上前,做到湯和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只是現在的湯和,與老朱心裡那個意氣風發的二弟相差太多。長久的臥病在床,讓老朱的消瘦很多,以往飽滿的臉頰都變得凹陷下去。眼眶深陷,就好似皮包骨頭一樣。滿頭的白髮更是沒有一絲光澤,乾枯的如同雜草一般。
說來也奇怪,原本朱橚都沒有把握能夠醒過來的湯和。在老朱坐下之後沒過多久,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老朱看到都驚異不已,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到湯和的話。
「皇上來啦~」
老朱看到湯和竟然能夠說話,而且還吐字清晰,不由得大喜。連忙抓住湯和的手,說道:「二弟,你這是熬過來了嗎?等你的病好了,咱大擺御宴給你慶賀。」
湯和卻笑了笑,說道:「上位不用破費了,咱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咱這是迴光返照,無力回天了。」
「二弟,你」老朱大驚失色,就要說話。
可湯和卻打斷老朱的話,朝後面的馬皇后笑了一下,「有勞上位和娘娘前來送咱一程,湯和愧領了。」
馬皇后聞言上前,看著湯和臉上的笑意,語氣一澀說不出話來。
老朱也沒有在意湯和的無禮,看著他說道:「二弟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但說無妨。」
湯和聽了,看了湯鼎一眼,問道:「韓度怎麼沒來?咱這個糟老頭子,不值得他來看一眼麼?」
湯鼎神色一滯,下意識的看向老朱。
老朱深吸口氣,說道:「他被朕禁足了。」
湯和好似已經習以為常,笑了笑道:「上位這女婿還是不讓上位省心啊,不過韓度是大才,上位也不要太過苛責於他。」
老朱頓時心裡湧出一股怒氣,看著湯和的面上,又咬咬牙忍住。
他這樣的舉動,自然被湯和看在眼裡。頓了頓,有些擔心的問道:「韓度,又犯事了?」
馬皇后見老朱不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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