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揚在深圳過了兩天莫名其妙的日子。
王冬先是各種藉口避而不見,直到第二天被他給堵在了辦公室門口,這才開門見客。原以為得費上不少精力和口舌,才能讓對方答應先開工。可誰知道他不過把利害關係說了一遍,王冬答應繼續生產,而且加班加點合約照舊。
鍾揚雖然握手告別了深圳,可心裡更亂了。這多此一舉的行為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只是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還不足以弄明白王冬的動機。
臨上飛機前他打了通電話給唐歐拉,無人接聽。
等他落了地,回了公司,簡單處理了一些公事之後,她還是沒接電話。生怕她出什麼意外,所以他趕緊來到她家。可任憑門鈴怎麼響,裡頭也無人應答。
正準備找她那些朋友詢問的時候,電話返了過來。
聽見她在電話裡頭,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手機靜音,而且馬上到家時。他既鬆了口氣又有些無奈。
等人從電梯裡一出來,他忍不住上前把她困在了牆角。
「你幹嘛?」她仰頭看他,滿臉戒備。
鍾揚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支著牆,發現原本想嚇唬她一下的心情,突然沒了。他這會兒很想親她。
「深更半夜的,你起來。」唐歐拉推開他的胳膊,轉身去拿鑰匙開門,絲毫不給他行兇的機會。
鍾揚跟在她身後進門,手一直沒離開她的腰。
「來,抱一下。」他大手一攬,輕而易舉地把她扣進懷裡。
唐歐拉僵硬地站著,伸手推他,板著臉說:「你別動我,我在想事兒。」
鍾揚樂了,「想什麼事兒?」
唐歐拉逃離魔爪,一邊脫著外套,一邊換鞋,「一會兒告訴你,我需要跟你進行一次嚴肅的對話。」
鍾揚跟著她脫衣落座,笑道:「說吧,什麼嚴肅對話?」
唐歐拉在回來的路上想好了,反正她一向直來直往,現在也沒必要自己煩惱,索性把心裡話說出來商討一下。
「我現在對於『到底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這個問題,有些遲疑。」她嘆氣。
鍾揚很是意外,不明白一夕之間怎麼突然變了天,但他還是好聲好氣地問她:「理由呢?」
「我怕麻煩,而且覺得掉價。」唐歐拉實話實說。
鍾揚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道:「再說一遍。」
唐歐拉照做,只不過換了一句話:「我不想談那種特別複雜的戀,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累。」
「剛才不是這句。」鍾揚看著她,神情很是嚴肅。
唐歐拉點點頭,迎著他的眼睛告訴他:「我覺得跟魏蔓喜歡同一個人,有些掉價。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對你曾經喜歡過她而覺得倒胃口。」
鍾揚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眼睛看了她半天,然後突然氣笑了。
「好……」他壓抑著胸口的怒氣,耐著性子問她:「你能告我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嗎?」
唐歐拉知道自己需要說明一下,可又不確定該怎麼開口。她沒有告狀的習慣,也不覺得這是個好行為。可是這會兒面對著他這種隱隱想要爆發出來的火氣,她還是說了。
「魏蔓昨天下午帶著家人來跟我道歉,你知道嗎?」
「有人跟我說了。」這事甄心早匯報了,而且他今天一回公司,陳凱傑也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唐歐拉有些氣悶,「過程也都知道?」
鍾揚擰著眉,嘆氣:「凱傑跟我說了,魏蔓領著家裡人跟你道歉,還故意帶著花和醫藥費。」
唐歐拉點點頭,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別的情緒,冷淡地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能跟你說明的了。」
鍾揚扭正她的臉,兩人繼續對視,他不解:「你那麼在乎魏蔓幹什麼?」
「我覺得煩,不可以嗎?我不想跟她這種人有瓜葛,一點都不想。」唐歐拉忍不住使性子,又想起今天在秦思家裡聽到的一切,現在只覺得莫名煩躁。
鍾揚不能理解她這種行為,也不打算理解,他嚴肅地問她:「你究竟在氣什麼東西?我走的時候你還好好的。魏蔓和她家人的事兒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會處理麼?之前大度得不讓我去動別人,現在自己卻氣成這樣。因為魏蔓親自給你道了個歉,演了出戲?」
唐歐拉被他氣得不輕,直呼:「是,是因為她親自跟我道了個歉,演了出大戲,所以我覺得特別討厭。可以了嗎?你根本搞不清重點!」
「那你告訴我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我因為你喜歡過魏蔓而覺得煩,甚至開始懷疑跟你在一起到底對不對了!」
鍾揚聽明白了,也徹底黑了臉,他點點頭,冷笑道:「唐歐拉啊唐歐拉,你的喜歡可真值錢。」
唐歐拉盯著他的眼睛,心裡也不好受,可既然表了態,也沒什麼好反悔的。
「所以……」他頓了頓,再次向她確認:「你覺得魏蔓人品有問題,所以連帶也覺得我不行。在你心裡的那杆天平上稱了稱之後,還是沒辦法達到平衡。所以你煩躁、生氣。不確定應不應該跟我在一起,是這意思嗎?」
唐歐拉覺得自己像被人點了渾身**位似的,僵著身子,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明明心裡有這種情緒,可是又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她只知道這會兒腦子一團亂麻,不像個正常人。
鍾揚笑了,自嘲地低聲笑了。
「行,你厲害。我也算見識過點兒世面。不過這麼被人當成物品去掂量的,還真是頭一回。我謝謝你了。」
「我--」
他冷冷地看著她,比了個「停」的手勢,唇角帶笑地說:「你不用想了,我替你做個決定。你不是不知道該不該跟我好嗎?也別費勁跟我來什麼嚴肅對話了,我配不上你,行嗎?」
唐歐拉直直地看著他,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感覺有著很多話,卻只能木然地看著他起身穿外套,「咣當」一聲摔門離開。
巨大的回音在屋裡盤旋,對比著之後突如其來的安靜,格外讓人心慌。
唐歐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理智和情感不斷地碰撞著,誰都沒說服的了誰。腦子裡不斷出現他的臉,他的表情,以及他最後看她的那個眼神。好像她多十惡不赦似的,傷了無辜人的心。
她忍不住嘆氣,疲憊地縮進沙發里,看看天花板,遙望一下窗外。
難道這結束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始的初戀,這麼夭折了?
又想了想,或許這樣也好。省得脾氣性格不相投,兜兜轉轉一大圈之後,結局還是要分。
可是……為什麼想得很清楚,腦子也明明白白,可是覺得好難受呢。
使勁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唐歐拉低落地縮在一角望著天,取著暖。
這邊如是,那頭的鐘揚也好不到哪裡去。
離開後的他,簡直氣瘋了。靠在她家樓底下的路燈杆旁,生生颳了二十多分鐘的冷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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