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有蘇和百里青山是父女。
這僅僅是猜測。
而且怎麼看,都不應該,除非商有蘇和商浩然沒有任何關聯,否則——咦,不對,記得商有蘇說過她有一個師父。
難道……
百里青山就是商有蘇的師父!
恩師如父。
肯定是這樣。
齊平川以為懂了,至於百里青山接下來的一劍,他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又不會死,怕什麼。
然後……
齊平川後悔了。
作者這貨設置的什麼狗屎劇情,非要虐主嗎?
百里青山沒有帶劍,他借來白裳的劍,然後信手揮落,而且這一劍也不是因果律武功,只是簡單的一劍。
商有蘇也信守諾言沒有干擾。
齊平川先是用大黑傘夜幕擋住這一劍,然後發現重逾萬均,夜幕根本無法承受其重。
好歹也是一件寶物。
齊平川心疼。
於是撤去大黑傘夜幕的同時,挽霞出鞘架住百里青山的劍。
然而……
這是穿越迄今為止,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有大黑傘擋著,那一劍的重量最多就是將大黑傘撕碎,齊平川自身不會受到多少傷害,然而用挽霞之後,他就要直接承受那股青山一般的力量。
齊平川直接被壓進地里。
剎那之間,渾身肌膚被狂肆的力量肆虐,開始皸裂,每一個毛孔都在沁血,五臟六腑更似被無數條野蠻的大象橫衝直撞。
若是不棄劍閃開,必死無疑。
齊平川沒有棄劍。
他決定賭一把。
賭商有蘇在場,百里青山不會殺自己,也賭他身為主角的光環依然存在。
賭贏了!
在他脊樑彎了下去,在他雙膝跪地之後,他依然倔強的持劍硬抗時,在他就要吐血的剎那間,百里青山輕聲嘆了口氣。
撤劍。
齊平川確實擋不下他一劍。
但也擋下了。
只要齊平川不面對這必殺的一劍逃避,他就贏了。
至少在商有蘇眼裡,他贏了。
將劍丟給白裳,百里青山看了一眼渾身浴血卻沒什麼大礙的齊平川,輕聲說了句,在這方面,你確實很像齊汗青。
從來不放棄,也不知何為畏懼。
側首,滿是溺愛的看著商有蘇,「要不要替你殺了裴昱?」
商有蘇剜了他一眼,「管的寬!」
百里青山竟有些畏懼的乾笑了一聲,說得了得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這就回老丘城,倒是你要小心著些,今日我欲要殺齊平川,從京都離開的荒人黑衣軍師也可能會重回雙陽城,那時候他就會和我一樣,選擇殺你。
商有蘇傲然的抬起下巴,「我是誰?」
百里青山愣了一下,旋即哈哈起來,神情中充滿著驕傲和溺愛,「行吧,我就是好奇,到時候你家這個公子會不會像現在的你一樣,豁出一切去救你。」
商有蘇沉默不語。
百里青山轉身離去,最後一句話飄了過來,「別忘了初心就好,我在,則世間無人可殺你,哪怕是齊汗青來也不行。」
白裳負劍而去,忽然回首,對商有蘇認真的說了句。
我不喜歡他。
商有蘇撇嘴,回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話,「我又沒要你不嫁人,你愛嫁誰就嫁誰,而且我也不喜歡這樣。」
白裳嘆氣,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百里青山,「他會喜歡啊!」
你嫁誰,我就得嫁誰。
這是命。
在我被百里青山從廢墟里撿到的那一天,就已經註定。
百里青山帶著雪袍女子白裳踽踽走遠。
遠處的唐鐵霜盯著商有蘇看了許久,最終轉身離去,他覺得有必要徹底查一下商有蘇的來歷——顯然和百里青山之間有著神秘聯繫。
裴昱緩緩過來。
齊平川一直沒說話,他在聽在觀察。
到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百里青山和商有蘇之間的關係,不是父女就是師徒。
而那個白裳,很可能是陪嫁丫鬟。
商有蘇不願說。
齊平川也不打算戳破這層窗戶紙,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
……
京都,白象街。
坐落著無數達官顯貴的府邸,其中就有開國元勛唐沽的府邸。
夜幕深沉。
院子裡的草叢深處傳來蟈蟈蟋蟀的叫聲。
忽然之間,就沒了聲音。
安靜至極。
臥病在床,形容枯瘦,似乎隨時都會仙去的唐沽忽然睜開眼,坐起身,咳嗽著示意守在門口的奴僕退出院子,然後起身,披了一件衣衫,來到院子裡,看著突兀出現的黑衣軍師,嘆氣,「你還是來京都了。」
黑衣軍師點點頭,「我必須來。」
唐沽在他旁邊坐下,問道:「以你的作風,應該在昭寧縣留了人,百里青山雖然難殺,可終究會試一試。」
黑衣軍師:「留下的拓跋赤虎,應該已經死了。」
唐沽唔了一聲,「拓跋赤虎確實殺不了百里青山,你是故意的罷,拓跋赤虎一死,拓跋善哉在王庭之中就少了一個耳目。」
黑衣軍師有些落寞,「拓跋善哉確實是個麻煩,不過我並不在意他。」
最在意的,還是百里青山。
唐沽猛烈咳嗽了幾聲,神情越發萎靡,「早些時候聽說過雙陽城那邊的消息,陳弼尚好,已有無雙國士之風,可齊平川有些讓人失望,沒曾想這顆棋子如今活了。」
齊平川已經蛻變。
如今的齊平川,撐得起雙陽城的那一盤棋局。
又道:「可惜黃逸臣死了。」
黑衣軍師眸子裡難得的湧出一抹慚愧,一閃而逝,說道:「沒辦法的事情,如果黃逸臣到了西北,落在百里青山和魏王手中,雙陽城那一盤棋局就會徹底作廢。」
繡衣直指房有個周興。
然而魏王麾下,卻有比周興更恐怖的酷吏,讀書人再硬的脊樑,也可能撐不住。
不能出現這個可能。
所以黃逸臣只能死,和前些年雙陽城、關寧府外調的其他人一樣。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唐沽望了望遠空,呢喃著說鐵霜要是知道我做的事情,不知道還會不會認我這個父親,也罷,人死燈滅,讓他怨恨罷。
黑衣軍師蹙眉,「你還能活多久。」
唐沽笑了笑,「你應該看得出來,最多還有半年的苟延殘喘。」
黑衣軍師眸子裡有些猶豫。
唐沽笑道:「無妨,也就半年而已,風風光光活了一輩子,不至於貪戀些許時光。」
總不能輸給黃逸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huoyang.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