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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長夜,也是燈火
&購買比例不足50,顯示防盜章。系統有一定延遲, 請清緩存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叫她凜凜的, 溫凜已經忘記了。印象里他從不在她面前遮掩本性, 那些輕佻, 浮浪, 綺靡的一切他都展露給她看, 不懼怕她逃跑, 也不怕她把他與另一些人混淆。
在溫凜心裡他永遠是不一樣的。她忘不掉他坐在菸酒靡靡的夜場,看那些人猶如看舞台上的戲子, 隨手點一個,說你喜歡嗎,我讓他唱歌給你聽。
那通電話,溫凜不說話, 他就默認她還在生氣, 說好了好了,別生氣。明晚應朝禹又有局,想來嗎?
溫凜吸吸塞住的鼻子, 奇怪的冷靜:「我要考試的。」
楊謙南說:「那考完試以後?」
溫凜:「考完試……我就回家了。」
楊謙南默了一秒,「那等你有檔期, 我們再聯絡。」
急的居然是溫凜:「……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就明知故問, 逗弄:「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溫凜被噎住了。
楊謙南就這麼笑起來。溫凜怕他再咳嗽,弱弱說「你少抽點菸吧」, 他像沒有聽到一樣, 跳過這句話, 說:「你安心休息,好好考試。」
&考完了,我來找你。」
這就是他的承諾——我來找你。
感冒沖劑正方形的盒子在溫凜手裡,被捏得凹下去一塊,像個立體的心形。
大約沒有哪次,比這一年更期待考試了吧。
那一年的元旦,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位文化界泰斗過世。老爺子是世紀老人,其實算是喜喪。這件事引發社會熱議,鬧得轟轟烈烈沸沸揚揚,主要是因為一個新聞。
那是考中新史的前夜,整個新聞學院燈火通明。
顧璃哼著《今夜無人入睡》,走到溫凜身邊,看她的電腦屏幕,咦了一聲。
&不是莊師姐嗎?」
莊清許。陸院長親自帶的研究生,今年研三。
顧璃和溫凜由於是那屆新生的最後兩名,被分去了碩士宿舍樓。所以走廊里來來往往,經常能撞見這個師姐。總是行色匆匆的,捧著本書,文靜低調。
聽說畢業打算工作,已經簽約了一家報社。
那夜新院的燈火里,也有幾盞為她而亮。
屏幕上在播視頻,看得出是在醫院,一堆媒體記者擠在一起,畫面有些混亂,攝像機和話筒晃來晃去,還有記者靠在牆邊擬通訊稿。
嘈雜人聲中,忽然有個記者寒聲對著攝像機問了一句:「還沒有死嗎?」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文章標題醒目刺眼——「記者在病房外,等著他的死亡」,一時間將新聞學院和整個r大推向風口浪尖,公眾追問新聞從業者的職業素養,更有甚者質疑整個r大新院的學生素質。
溫凜看著屏幕上莊清許的臉。她的表情是木然的,帶有她一貫的蒼白。
那是個很羸弱的師姐。有一年京城開春楊絮紛飛,莊清許做她們的助教,請了好幾周的假,複課後虛弱地向她們道歉,說:「不好意思,師姐最近身體不好,耽誤你們學習了。」她還記得她戴著淡藍色口罩,纖纖弱弱向她們鞠一躬的模樣。
人生無常。
出這麼一樁事,她的職業生涯也算毀了。
顧璃手捧一本講義,一個勁往電腦前湊:「確定是她?別是弄錯了吧。」
溫凜:「她手裡拿著話筒,是她實習那個單位。」
顧璃手裡拿的是她們院的自編教材,據說是某一年師姐們為了對付中新史這門虐課,集結在一起編的,從此之後代代相傳。傳到03級,又大幅編修過一次,莊清許的名字還印在第一頁的鳴謝名單上。顧璃拿著書,怎麼都看不進去,皺著眉頭反覆尋思:「莊師姐人那麼好,那視頻不會是假的吧。她得罪誰啦?」
溫凜感冒鬧得正凶,用濃重的鼻音回她:「你還是先複習吧。」
顧璃瞄她一眼,安靜了。可能還覺得她有點冷血。
同情本來就是一種廉價的情緒,無關人士再惋嘆,聽著也像風涼話。溫凜把網頁點掉,喝了口熱水,什麼也沒解釋。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會以怎樣曲折迂迴的方式,應到她身上。
——「我不看了!」
顧璃把講義一拍,大義凜然道:「睡覺睡覺。不信他還能掛了我。」說風就是雨,把燈一拉,歡歡樂樂鋪床,「凜凜你不是還病著麼,我們早點休息好了!」
溫凜扯扯嘴角,對她這門課的命運表示悲觀。
於是她們宿舍成了整個新聞學院最早熄燈的一間。
溫凜吞了顆藥,渾渾噩噩躺在床上,想那篇文章,想莊清許,當然更多地……想楊謙南。其實他與這一切都沒有關聯。她只是時常會想到他,想他這一會兒,又在哪裡呢。
她閉著眼睛也睡不著,乾脆睜開,小聲說:「顧璃,你睡了嗎?」
顧璃哪是那麼容易睡的主,噼里啪啦發著簡訊,說:「還沒。」
溫凜那兒沉寂了好久。
&麼啦凜凜?」
久到她簡訊都發完了,把手機往床頭一扔。
溫凜鼻子塞住,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你給我講講程誠吧。」
顧璃愣了。
程誠是她男友,談了小半年。這小半年裡他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分手狀態。
那人是個混子,脾氣不好。不過分手倒也不是他提的,他只負責把顧璃氣哭,或者罵哭,然後顧璃就一咬牙一跺腳,哭著朝他吼,你滾啊,我們分手!
這個劇情不出三天,會以顧璃主動上去求人家和好告終。
概括起來只有三個字——閒得慌。
這還是她們倆第一次在深夜聊起情感問題。
溫凜這個人性格好,能幫的忙都會幫,但是顧璃和她同寢一年多,總覺得跟她熟不起來。她試過主動聯絡感情,可溫凜總是獨來獨往,不喜歡和人結伴吃飯,從不上自習,也沒見她跟誰湊一起聊過八卦。後來顧璃總結出來了,兩人從三觀到生活方式都差太多,也沒必要硬湊一塊。家裡人問她和室友相處得怎麼樣,她就甜甜地一笑,永遠三個字:「還可以。」
突然這麼親密,顧璃都有點不習慣。
不過大學時代的感情嘛,真要聊起來都能聊一宿。顧璃換了個趴下的姿勢,作開場白:「我們最近挺好的啊。」
溫凜說:「他人好嗎?」
&什麼呀。」顧璃噗嗤一笑,嬌哼了聲,「賤骨頭。」
顧璃是個上海姑娘,四年間親自教會了溫凜許多本地話,譬如「賤骨頭」,譬如「死棺材」。上海話里有許多這樣的詞,惡狠狠把人罵到骨髓里。可是溫凜聽多了,總覺得這些詞都是好話。顧璃從來只罵那一個人,帶著七分的糯,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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