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戰場。
戰場之上可是沒有時間給人來細究太多情情愛愛的。
潘碩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暈眩過去的張燕扛回了軍中。
而他們這次回到軍中,倒是迎來了不少客人。
張燕還沒有醒,他們也沒有辦法做決定,也就將這兩撥客人都留下來招待,讓他們好好休息。
這兩撥客人,一撥是韓馥派來的使者,還有另外一撥,則是牽招帶來的使者團。
雖然他們對於牽招的間諜臥底行為表示強烈譴責並且有很強烈的怒氣。
但是他們也不敢輕易地對牽招動手。
因為牽招這次前來可是以劉備使者的身份,如果貿然動手幹掉牽招,那可就是對劉備發出了開戰聲明了。
所以他們也就只能看著牽招老神在在地進來就坐。
一點都不把他們的大帳當別人家,就像是自己家一樣,隨手拿了點東西就吃。
其實這一波操作,不僅僅是讓黑山軍的人感覺彆扭。
就連跟著牽招來到了黑山軍營中出使的這些士卒也有些驚訝,心中暗暗稱奇,這牽校尉屬實厲害,而且膽大得很。
牽校尉實在是猛人啊!
想一想,當初也是牽招自己一人潛入敵營,在敵方提供重要的戰局時機,讓并州軍能夠在最合適的時候切入戰場。
而且這個時候他能夠帶領使團來出使黑山軍,還能夠這麼直接大搖大擺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黑山軍大帳當做自己家。
這種氣魄,這種膽量。
直接在氣勢上就壓倒了韓馥的使者和黑山軍眾將。
看黑山軍眾將那種便秘的表情,跟著牽招來的士卒們不知道怎麼就感覺心裡特別舒暢,腰背都挺直了。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現在這樣的是為什麼。
牽招代表著劉備,黑山軍的人不敢對牽招動手,而就算是張燕醒了,想要動牽招,也得掂量掂量如果那兇殘的并州軍要對自己趕盡殺絕的話,值不值得。
為了一個人而付出那樣的代價。
不值得。
牽招就這麼坐在位置上看著四周有些呆滯的眾人,還很自然地伸手招呼眾人,讓他們好好動起來,好好招待韓馥的使者。
但是其實在牽招心中,早就想好了應該要怎麼樣去解決現在的情況了。
韓馥派人來黑山軍談判。
無非就是想要獲得張燕的幫助。
雖然現在看起來張燕兵力最多,但是實際上從戰鬥力上來看,洛陽之戰之後,并州軍的整體實力要占到天下各大軍系前三。
而且現在張燕老巢被偷襲,又攻打鄴城不利。
其實不管是軍心還是軍勢都不好,而且劉備還是偷了他老巢的人,對上了首先弱半分。
如果說是用兇殘的方式奪取老巢的,或許黑山軍士卒們的血性會激發出來,讓他們能夠跟并州軍拼拼命報仇。
但是人家直接是以突襲之後的平推之勢,那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強大,被打敗之後其實是興不起再戰的想法的。
所以其實現在是劉備最強,張燕次之,韓馥最弱。
不過張燕有人之眾,韓馥有地之利。
劉備頂多說算是占個天之時。
不過就算是這樣,劉備的贏面還是最大的,哪怕韓馥跟張燕結盟了,他想的也只是將劉備從這裡趕走,而不是在這裡殲滅。
誰敢啊?
沒看人家董卓大魔王對劉備都沒有什麼邪念的嗎?
劉備他們去追擊,人家照樣老老實實地跑,沒人回頭跟劉備干架。
只要是懂事識相點的,都不會想著跟劉備的并州雄軍硬鋼。
不過要是讓韓馥真的成功跟張燕結盟了,對於自家隊伍的收復冀州的勢頭可是有比較大的阻礙了。
牽招思索了一番,心中突然有了定數。
「既然大帥還沒有醒,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牽招突然從位置上起來,恭恭敬敬地給黑山軍眾將行了一禮,保持微笑帶著使者團的士卒們揚長而去,沒有再說別的事情,也算是讓黑山眾將鬆了口氣。
「那我們也先退下了。」
韓馥派來的使者是個文吏,看起來比較老實。
看到牽招離開了,感覺現在也不適合在人家大帳多停留,也就告辭了。
他隨行的使團有數十人,都算是韓馥專門挑出來的精銳親兵。
畢竟現在韓馥身邊現在能用的文人還真的不多了,算是死一個少一個,所以他也珍惜得很。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了自己之前能夠坐擁那麼多精兵強將,還能夠擁有那麼多智謀之士。
到底是一種多麼幸運的事情。
可惜現在這些人幾乎都到袁紹那兒去了。
哪怕自己舉旗再起,自己重新奪回了鄴城,他們也不回來了。
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懊惱和惋惜的事呢。
這韓馥派來的使者,老實是老實,但是似乎有些不善言辭,也不知道韓馥派這麼個人出來作為使者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
他帶著使者團回到了黑山軍安排給他們的營帳中,開始在商量著應該要如何跟黑山軍談判。
並且應該在和黑山軍合作的利益方面,怎麼跟黑山軍瓜分戰利品,還有做最後的領土劃分。
他們似乎已經將談判勝利當做了完成時。
而不是未來時。
隨著天色漸晚,張燕還沒有睡醒,所以談判的事情只能留到明天。
而韓馥派來的使者還是在那裡討論著接下來的領土,需要割讓多少給黑山軍,才能夠達到主公的想法。
他們在認真地交談著。
絲毫沒有發現周遭的環境似乎有所不同。
這夜裡的野外營地,就是容易嘈雜,有時候會聽不清人的腳步聲。
而他們就沒有聽到來自他們營帳之外輕微的腳步聲。
而且,韓馥的使者團為了安全,特地挑選了一個大的營帳,他們的人全部都睡在一起,現在有些人在睡覺,有些人在吵鬧。
但是沒有人注意外面的動靜。
「劃拉!」
在營帳之外站崗的士卒突然失去了意識,他的脖子突然被利器劃開,鮮血從豁口湧出。
他的屍體被迅速地放倒,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所以也沒有驚動到營寨里的人。
「準備好了吧。」
牽招乾脆連臉都懶得蒙了。
他單手持劍,另外一隻手舉著火把,就看著自己帶來的士卒們將火油淋到了韓馥的使者團的營帳上。
營帳之中還沒有睡的那些人之中。
有對氣味比較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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