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山的黑臉頓時笑開了顏,他摸著腦袋後面的黑色毛髮,憨笑道:「我父母盼了八百年,別人早就不信那個傳說,可我老爹是個執拗性子,偏生老娘極喜歡他,一直盼啊盼,也沒撐過這最後的兩百年。」
說到這裡,猿山嘆了口氣,又笑哈哈的說道:「這不臨死前給我下了命令,若沒遇到你還好,真遇到了便得舍了命效忠。還好還好,運氣不錯。」
段七盯著猿山的眸子,那裡只有一片真情流露,心想著師傅還真沒白白犧牲,除了玄岩那種遭眼睛的混蛋人物,這無殺界還是有些可敬之處的。
「猿山大哥,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的話?你就不怕我是真的騙你?」
段七還是有些疑惑。
「首先,無殺界並無人族,其次,我喜歡你小子!」猿山走近前來,又想拍著他的肩膀,手拍在空中怔了怔,尷尬的收了回去。
段七一看,手一伸抱住了猿山的脖子,猿山比他高出不少,此刻他就像是掛在猿山身上一般,極為可笑。
可猿山並沒有笑,眼神不由有些變了,「爹娘說的,自然要聽。不過你小子,我是真的喜歡。」
人與人之間,真的是真心換真心。
段七沒想那麼多,他不覺得這身份有什麼高貴不可攀,不管猿山真心與否,他段七並沒有什麼值得這麼一個合一境的強者所圖謀的東西。
「猿山哥……」段七嘴巴張了張,卻怎麼也說不出那等肉麻的兄弟情義之話,但他眼中的熱切卻是猿山能感受到的。
「不說了,聖子殿下,不知能否與猿山同飲一場?」猿山指了指旁邊的石桌。
段七頭疼,他昨日已經喝過一場,此時不由得想起鬼靈精怪的小七來,不知她怎麼樣了?雖然心裡很生氣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一想到那張可憐巴巴的臉卻怎麼也氣不起來,竟還夾雜著些許思念。
感情真是一種奇妙無比的東西,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行,今日我就陪猿山大哥共飲一場,不醉不歸。」段七心裡複雜,不由想起了劍散人每次對酒高歌的場景,竟對酒也有些渴望起來。
猿山坐在石凳上,正好蘇妲己從屋內走出來,月光的照耀下,嬌媚的容顏顯得魅力四射,端著茶水,放到了桌上。
「妹子,快把你釀的那酒拿出來罷,今日我要與聖子殿下喝一杯。」猿山對著蘇妲己說道。
「聖子殿下?這兩人只這一會兒幹了些什麼?如何又稱段七為聖子殿下……」蘇妲己心中疑惑,但天性內向善良的她是不好拒絕別人的人,一雙鳳眸看向段七,不知想到些什麼,又低下頭向著屋內走去,顯然是去拿酒了。
段七坐在凳子上,看著蘇妲己的身影與一個他朝思墓想的人兒重合,不由有些痴了,心中像是有一把火燒著,燒的他口乾舌燥,歸家之心一起,惆悵感自然隨之而來。
猿山卻不以為意,蘇妲己美貌之名人盡皆知,追求者數不勝數,又何嘗多了段七這一個,只不過段七略有不同,是聖子殿下罷了。
「聖子殿下,你是不是喜歡我這妹妹?要不要猿山幫你做做媒……」猿山揶揄著笑,一排白色牙齒露出來,比哭還難看。
「啊?猿山大哥,不需要,不需要。」段七從發呆中醒來,聽著猿山的話語紅了臉,他並沒有這種意思。
「還有,猿山大哥,你能不能別叫我聖子殿下,聽起來很彆扭的,叫我段七就行。」段七道。
「直接叫名字?不行不行,我老爹老娘不得從棺材中跳出來殺了我。不行……」猿山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那算了,不喝了,我回去了!」段七假裝不悅,站起身來就要走,他知道,對付猿山這種人,就得用這種法子。
果不其然,猿山立馬變了臉色,攔住他,「好好好,但也不能直呼其名,要不,叫你公子爺?聽說人類的世界中挺流行這種稱呼的……」
「什麼公子爺不爺的,多難聽。」段七微微蹙眉,讓一個合一境的強者喊爺,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他卻是如何也受不起的。
「要不,叫公子?實在不能退了,真叫本名我爹真會從棺材裡跳出來的。」猿山擺出可憐狀,卻把段七逗樂了。
「好吧,好吧,猿山大哥,依你便是了。」段七笑道。他真拿猿山沒辦法,一點合一境強者的威嚴都沒有。
「酒來了。」一陣香風撲鼻,蘇妲己不知何時站到兩人身後,懷中抱著一罈子酒,酒封早已打開,上面蓋著兩個手掌大小的玉碗,晶瑩剔透,乾乾淨淨,顯然是剛剛洗過的。
酒香醇厚,散發著靈藥的香氣,段七詫異,看著蘇妲己,難道這酒也是靈藥做成的?
蘇妲己好像是越來越害羞了,閉月羞花的容顏上兩坨紅暈漂浮,低著頭道:「這是采百花露水配以香薰草,無花果釀製而成,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公子口味……」
顯然她也聽到了猿山叫他公子,她也覺得只有這樣的稱呼才能配的上段七,故而此時說話也帶上了這種稱呼。
「合,很合口味,謝謝你,妲己。」段七微笑道,這酒確實很香。
猿山從蘇妲己手中接過酒罈,放在石桌之上,把兩隻大碗摘下,滿滿的倒了兩大碗。
「我去給你們再做點吃的。」蘇妲己心中如小鹿亂撞,撲通撲通直跳,邁著小碎步就往屋內走去。
段七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為什麼每次蘇妲己看見自己都會低頭呢?難道自己長的特別丑?可嫣兒說自己是最帥的男人啊?
「來,公子,喝!」猿山端著酒碗,對著段七說道。
段七聽著猿山豪爽的話語,當下心中也來了激情,當下端起酒碗,「干!」
叮!
兩人酒碗一碰,咕咚咕咚便喝下去一大半,猿山看著段七竟是一口喝完,心中敬佩更甚,公子不愧是聖子殿下,喝酒也是這麼瀟灑。
果然,若是一個人被崇拜極了,連他放屁也會覺得香氣四溢。
「猿山大哥,你是什麼種族,怎麼會是妖族模樣的?」一杯酒下去,段七有些暈乎,畢竟是第二次喝酒,還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借著酒醉,他還是把這個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來的問題問出來,當初他倒是想去問魔戰,可他哪裡敢?今日趁著閒聊,酒入腸子,不由脫口而出。
「我啊,父親是獸族與仙族的混血,母親是獸族與神族混血,自然獸族基因最強,自然會是妖族模樣,這是人盡皆知的問題,公子怎麼會不知道?」猿山大咧咧回答,不在意這種問題的尷尬性。
「意思是哪種基因最強大,自身便會變成哪一族的模樣?」段七微眯著眼睛繼續問道。
「對。」猿山端起酒罈子繼續倒酒,邊倒邊回答道。
「那如果兩族基因相等呢?」段七又問。
猿山倒完酒,坐在石凳之上,繼續回答:「基本上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是有一種卻是例外。」
猿山的臉上出現一種奇異的神態,帶著嚮往與尊敬還有淡淡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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