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站起來退了好幾步遠,靈犀蹙著眉,只聽見人群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因為,還真有一直水鼠飛快從湖畔掠過去了。
帶起一長串漣漪。
一個貴女臉色慘白,撲騰幾腳踩空了石階,將靈犀靈蛇髻上的牡丹絹花一把揮落。
公主為了給皇上賀壽準備了一個多月的攢珠粉黛頭絹花,就這麼被一隻素手扯落。
冉煙濃回頭一瞅,小灌木里已經沒有人了,感情刀哥看了美人就逃了,她砸吧砸吧嘴,也跟著逃罷。
公主抓著散落的髮髻,發瘋似的大喊起來,「你!給本公主將她叉出去!」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那貴女還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姿態很是難看,素來與她為伍的手帕交都那素絹掩住臉面,一副嘖嘖狀。
靈犀怒了,「叉出去!」
「是。」
水榭外頭的衛兵上來兩人,將衣著光鮮的貴女一人架著一條胳膊拎了出去。
靈犀氣得險些歪了嘴,這朵頭花可是舉天下沒有第二朵的。她氣這個貴女手腳粗魯,更氣冉煙濃突然現身,一身華貴打扮,驚艷得一幫草包一個個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憑空竄出一隻水鼠,嚇了她一大跳。
總之,總之都是冉煙濃的過失!
冉煙濃不認得宮裡頭的路,但刀哥跑得極快,也許是怕被人發覺,他一個外男,雖說只有十五歲,但無故闖入後宮到時候說不清,想必已經逃到外宮去了。
但是兄妹倆有默契,冉煙濃踩了一顆小石子,假意蹲下來,掰開稀疏的尖細且長的草葉,裡頭露出一方平滑的石頭,用猩紅的磚份描了一個往右的標誌。
她得意地拍掌微笑,「算你有良心。」
冉煙濃沿著往右的花苑小徑一路折過去,路旁有一口水波粼粼的池塘,是後宮嬪妃賞魚投食的好所在,宮裡頭到了此處,頗顯冷清些,冉煙濃已經看不到守備的衛兵,她正覺得有些不對。
身後忽然傳來一串急切的跫音。
她以為刀哥故意和她玩惡作劇,「你……」
還沒得及轉身,一個黑影瞬間撲了過來,將她一把推下了水!
碩大的水花飛濺起來,冉煙濃咕咚幾聲就沉下去了。
黑影竄得飛快,一瞬間就沒了影兒。
冉煙濃在水裡拼命折騰,但越折騰便沉得越深,湖水冷得刺骨,數九隆冬的湖水不結冰都已是萬幸。冉煙濃要張口喊人,嘴巴才張開一點,頃刻之間一股水流沖入口鼻,她撥著水更急,但毫無章法。
她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鴨子,跟著刀哥學過騎馬射箭,學過爬樹蹴鞠,但就是沒學過鳧水啊。
有沒有人。
她在水裡咳嗽了幾聲,冰冷的水堵得喉嚨仿佛被利刃穿刺過,扎出一片血,冉煙濃撲騰的力氣被消解在寒冬的水裡,再也不動了。
鼻子到肺里應該都積水了,意識還算是清晰的冉煙濃囫圇不清地想,然後感覺到身子輕飄飄的,一個巨大的水坑又被砸了出來,冉煙濃一驚,腦中的那根弦崩斷前,最後一個意識是,她被人抓住了腰。
一個尚餘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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