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高,陳路周壓力其實也挺大,別人用四五年時間完成的事情,老劉要求他兩年。」
「那徐梔呢?」杭穗好奇問了句。
「在設計院吶,估計也留在北京了,她爸不是再婚了嘛,年初領了證,我估計她沒後顧之憂,兩人估計都在北京了。」
朱仰起還在跟蔡瑩瑩扯皮。
「你到底行不行。」
「」
「保不齊我再改個姓,我媽姓牛,牛仰起,怎麼樣?」
「」
另一邊,燒烤店門外。
慶宜市也就這條街還有點人味,市區大部分街區這兩年都已經鳥槍換炮,商業街一環套一環,走到哪,都走不出這些黑心企業家的魔爪。
捲簾門在身後咔咔作響,冬夜,有些店家關門早,除了幾家燒烤店仍舊生意興隆,這是慶宜市獨一份的寂靜和熱鬧交錯。
常年的瀾風伏雨,巷子裡青苔仍舊斑駁,石板縫裡掩不住的腥氣,不過冬夜,是透著一股澀腥味,冷風也挺刺骨。
音樂水噴泉一如既往地高亢激昂,水跟不要錢似的,滋滋往上冒,大冬天的還有幾個小孩蹲在一旁玩水,旁邊就是夜市街,熱鬧熏天,電話柱上一如既往地貼滿小廣告,那隻叫lucy的狗已經被主人找到,這會兒換了一條叫tomy的,至今毫無下落。
「之前那隻lucy狗找到家了哎。」徐梔繞著電話柱找了一圈。
「我怎麼聽著你在拐著彎罵我呢?」
兩人靠在電話柱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真沒,就是突然想起暑假那晚,哎,陳路周,你遊戲名字真的是宇宙第一帥和世界第一情人嗎?」
陳路周人懶洋洋地靠著,手上拿著徐梔沒吃完的蛋糕,一點點,把她剩下的蛋糕慢條斯理地吃完,低頭笑了下,說:「不是。」
「那是什麼?」
「用戶1576382002,這種吧。」
「」
路邊不少夜宵攤,從清晨到日暮,一如既往的繁華和充滿生活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熱情和知足的笑容,只不過賣煎餅的大叔換成了一個年輕人,一對情侶在夜宵攤上吵架,吵得熱火朝天,徐梔羨慕地冒出一句。
「好久沒吵架了。」
「別找事啊。」
「真想吵一架。」
「要不用嘴真槍實彈地打一架?」陳路周把徐梔剩下的蛋糕吃完,把紙盤和勺子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靠在電話柱上,笑著給出一個不太像樣的建議。
徐梔:「」
結果,下一秒,另一根貼滿小廣告的電話柱上真有人用嘴打架。
「那是朱仰起和蔡瑩瑩嗎?」
「是吧。」
兩人悠閒自在地靠在電話柱上,一副欣賞世界名畫的表情。
「哎,對了,你知道你媽前幾天來找我爸幹嘛?」徐梔突然想起來問了句。
陳路周沒回答她,而是突然問了句,「看日出去嗎?」
徐梔那會兒看著他深黑而又正兒八經的眼神,不知道哪來的靈感直覺,他可能會做點什麼,一顆平靜心的,瞬間變得砰砰直跳,熱烈又期待,他會說什麼呢。
有這麼個靈感來源,也主要是昨天晚上陳路周走後,徐光霽給她拉進房間裡,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大致意思就是陳路周媽媽那邊提出讓他們倆先訂婚,當然她的意思是直接結婚也可以,但是老徐想的是,徐梔也才剛畢業不久,陳路周又還在讀書,目前這個階段結婚不是太好的時機,他建議是先訂婚。
所以連惠應該也告訴陳路周了。
他會說什麼呢?
06
日出那天,徐梔做好了百分之八十的準備,陳路周鐵定是求婚,還給蔡瑩瑩發了微信,說:「陳路周是不是讓你瞞著我?」
蔡瑩瑩啊了聲:「沒有啊。」
徐梔:「哎呀,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蔡瑩瑩:「真沒有。」
徐梔:「呵呵,你演技好差。」
蔡瑩瑩:「」
然而,真沒有。
陳路周是真的單純來看日出的。
「然後呢?」徐梔耐著性子問。
陳路周一臉茫然,「嗯?什麼然後?」
徐梔:「」 剛剛陳路周拍照叫她名字,徐梔都差點以為他要跪下了,手都伸出去了,那是第一次猜錯。
第二次是去慶宜海邊,冬天去看海,要不是求婚,神經病跟他去海邊,結果他真的只是去海邊看海。
徐梔:
就是那幾天,他想一座火山,半年不爆發,一爆發就得活動個半年,活動特別多。
但徐梔回回猜錯。
一直到回北京前一天,徐梔記得那天是聖誕節。
兩人在外面吃完飯,陳路周靠在椅子上,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扒飯,然後看了眼門外路過的一中學生,這個時間點,下課基本上都是高三生,於是,隨口問了句,「要不要回高三樓看看?」
徐梔沒想到,那房子他還有密碼,居然還能進去。
然而,打開門之前,陳路周摁著密碼鎖,遲遲沒去拉門,而是意味
深長地低頭看了她一眼,徐梔那會人才有點後知後覺的反應,可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打開房門,屋內燈火瞬間映入她的眼帘,四周炮筒聲接二連三地在屋子裡炸開,漫天炫目的彩條在空中紛紛揚揚,打著旋兒,洋洋灑灑地飄落到地面上。
滿屋子熟悉的人臉,漫天細碎的彩色碎片,徐梔確實沒想到,陳路周最後又回到這個地方。
他們初見的地方。
其實整個求婚流程,從徐梔進門那刻就崩盤了,本來陳路周一進門,他一說話,朱仰起就要放歌帶一下氣氛,但陳路周沒說話。
他一句話都沒說。
然而徐梔先進門,陳路周而後才慢慢關上門從後面走進來,等徐梔聽見身後的關門聲,知曉這屋內即將發生什麼的時候,回過頭來去看他,陳路周當時靜靜地靠著餐桌旁的桌沿上,默不作聲地對上她的視線。
一直都沒說話。
他倆之間那種誰也插/不進的眼神,很讓人動容,一瞬間便讓屋子裡的人沉默下來,蔡瑩瑩直接熱淚盈眶地捂著嘴,她也形容不出來為什麼,可一看見他們兩個獨獨、又堅定地只盯著彼此看的時候,她就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大顆地從眼眶裡掉落下來。
後來,蔡瑩瑩想到了。
他們當時那種眼神,是慶幸,而又後怕。
慶幸,你愛我。
後怕,如果我們沒遇上。
陳路周慢慢走過去,那一步尤其慢,但走得格外穩,最後站在她面前,一點兒沒邀功的得意,他在她面前,從來都不會邀功,任何事,做了也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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