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一聲。
「二小姐。」春杏聲音哽咽:「你為何平白無故的打奴婢,奴婢畢竟是老爺的……蘇府可沒有這樣的規矩。」
蘇明月又笑了,她今日好像很開心,一點也看不出前幾日不想進宮鬱鬱寡歡的樣子:「你去告訴父親和夫人,明月有關於進宮的要事要和他們商議。三刻鐘後,還請父親和夫人在正廳等明月。」
蘇明月伸出素白的指尖,輕輕的點在了春杏捂著臉頰的手上:「好好傳話,耽擱了這件事,你有八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她又用那種溫溫柔柔卻令人脊背生寒的語氣問:「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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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只感覺剛才被打的臉痛極了,連帶著被蘇明月指尖點住得手背也幻痛起來。
「明……明白了。」春杏嚅喏著應下了。
「那就滾吧。」蘇明月收回了手。看著春杏爬起來,連禮都忘記行,倉皇失措的逃竄出去了。
「夏雨。」蘇明月示意夏雨將春杏掉落的湯婆子撿起放到一旁。
蘇明月起身下床,夏雨把湯婆子遞給外間伺候的小丫頭,趕緊回身伺候蘇明月穿衣梳妝。
「小姐……」夏雨心裡擔憂。
「把嫁妝單子拿進來。」蘇明月坐在梳妝檯前,看向鏡子裡熟悉的臉。和她前世一模一樣,只是前世蘇明月眉眼總是神采飛揚的上揚著,而記憶中的蘇二小姐坐在梳妝檯前時,銅鏡里那張臉總是帶著愁緒,眉頭微微蹙起。
蘇明月看著鏡子,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千年後的美食博主蘇明月,還是蘇府的二小姐。兩個人的記憶交織在一起,像是兩株糾纏的藤蔓,無法分離,融為一體。
我是千年後的蘇明月,也是蘇府的二小姐。
而現在……慶祝新生的自己,該做點什麼好呢?
蘇明月腦袋中湧現出了屬於蘇二小姐,那段關於死亡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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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月的父親,蘇理。
任五品禮部侍郎。他娶了一妻一妾。正房夫人嫡女蘇明珠,妾室生了庶女,也就是蘇明月。
半個月前,蘇明珠和蘇明月同時繡了一副山水,準備送給在大夫人的生辰宴上送出去。
機緣巧合之下,這幅刺繡被蘇明珠的心上人看到了,蘇明珠的心上人將蘇明月的刺繡大肆誇讚的一通,又將蘇明珠的刺繡扁的一文不值。
蘇明珠心中生妒,帶著丫鬟婆子們把蘇明月堵在偏院裡罵了一通。
蘇明月嘴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一個勁的掉眼淚。
蘇明珠的樣貌只算得上清秀。看著蘇明月不施粉黛的落淚也楚楚動人的樣子,心裡的妒火越燒越旺。
三九寒冬的臘月,蘇明珠把蘇明月推進了結了一層冰的小池塘里,還讓手下的人攔住了蘇明月院裡的丫頭,不讓她們救人。
後來蘇明月才知曉,夏雨見勢不妙偷溜出院子找江姨娘報信去了。但在半路上遇到了春杏,被知道大小姐去找二小姐麻煩的春杏給攔下了。
到最後還是蘇明珠擔心鬧出人命來被父親訓斥,才讓攔人的下人讓開。
丫頭們很快將蘇明月救了上來,可到底是泡的久了。蘇明月得了風寒,各種湯藥吃的一直不見好。
而得知了此事的蘇理,只不痛不癢的說了蘇明珠幾句。
在他眼裡,只有自己。什麼嬌妻寵妾,在他眼裡都沒有自己的前途面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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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明月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時候,蘇府迎來了一道懿旨。太后下旨要蘇家的女兒進宮服侍皇上。
宣旨的公公前腳出門,蘇明珠就撲到了大夫人懷裡,哭喊著鬧起來,寧死不肯入宮。
蘇老爺也發愁,他向來在外面只提自己的嫡女蘇明珠,還把她誇成了大才女。為的就是將來能找個權貴人家。
但當今皇帝暴虐成性,明珠如果真的入宮,以她的性格不給家裡招惹來禍事就算好的了,如何能給家裡帶來助力。
大夫人心裡念頭一轉:「老爺,咱家不是還有一個明月,明月的性子穩重,肯定比明珠更加合適。」
蘇老爺心下細想:大夫人的娘家是正三品巡撫,若是明珠真的死在宮中,大夫人定與自己生分。
明月的生女母江姨娘不過煙花柳巷的歌女出身,就算明月死了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這樣。」蘇老爺沉思片刻後開口:「現對外只說,明月是正房出身的嫡二小姐,只是身體不好所以少與外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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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纏綿病榻的蘇明月得知此事後更是一蹶不振,蘇老爺請來的名醫醫術的確了得,可也只治得好身上的病痛。
蘇明月想與母親訴苦。可江姨娘的性子更是軟弱,只一味的勸蘇明月聽爹爹的話。
心中的鬱氣無處抒發,蘇明月整日鬱鬱寡歡。
於是她死了,在了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咽了氣。再次睜開眼睛的,成了千年後的時空來客。
夏雨手腳麻利,很快便幫蘇明月梳妝完畢。蘇明月放下手中的嫁妝單子照了照鏡子,縱然銅鏡的人像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出上完妝後的氣色好多了,不再是一臉懨懨的病容。
蘇明月沾了點胭脂拍打在臉頰上,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了一點。
「走吧。」她起身,臉上掛起笑容:「去見我的好爹爹和好母親。」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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