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覷,有些吞吞吐吐。
「怎麼?有什麼問題?」唐箏端起桌上茶水,淺飲一口道。
「沒……她……她叫唐菲菲……」
「噗!!!」一口茶水全部被噴在了桌面上。
這不是自己家裡的二妞嗎?
說起來,她也到了念高中的年齡了。
也難怪幾名國務面面相覷,半晌都不回話了。
畢竟是他的女兒,大家心裡都清楚。
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漬,唐箏正色道:「命名權就不給了,給以後貢獻更大的那一批人吧。」
自家的女兒,還是得避嫌一下的。
免得有人心裡不服,說什麼自己利用了職務之便。
「唐老大,我覺得還是給菲菲一個命名權吧,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因為她是你的女兒,怕給了她特權之後,民眾們說閒話,那些苦心積慮研究的科學家們心裡更不平衡……但是,這法子的確是她給出來的建議,她也是夜之國的一名公民。明明做出貢獻卻得不到任何獎賞,這種行為更加不妥當。」
說話的人是麥克,他不屬於夜之國國務,但是卻額外擁有每次會議的旁聽權。
權當是他當年為了抵抗仿生人,拯救全人類的貢獻。
既然沒有官職,所以他說話也更隨心所欲一些,直截了當,想說就說。
唐箏沉吟了片刻後,才點了點頭首肯道:「也是,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
傍晚時分。
唐家雙胞胎陸陸續續挎著小書包回到家中,兩個小丫頭哪怕是長大了,模樣仍舊神似,外人幾乎很難分辨。
有時候就連唐箏這個當爹的,都會認錯。
於是乎兩個小女兒為了更方便辨認,自己換了髮型。
留著單馬尾的是唐夜,披著直發的是唐菲菲。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兩小隻的性格卻隨著年齡的增長大有不同。
唐夜好動,性格活潑開朗,而菲菲則是安靜的性子,平日裡幾乎很少說話。
飯後,唐箏敲了敲菲菲的房門,得到一聲沉悶的『嗯』之後,這才推門入內。
最近這幾年由於一直忙著夜之國的事情,他對家裡幾乎很少關心,甚至連自己女兒涉及到了宇宙天體學,他都一概不知。
推開了這扇已經很久沒有走進的房門,唐箏這才發現女兒的房間與那些少女風格完全不同。
牆上四處都貼著觸屏型牆紙,但卻並不是什麼當紅偶像歌手的,而是浩瀚無垠的宇宙。
尤其是菲菲屋內只點亮了一盞小桔燈,那些牆紙黑暗深邃,僅有一部分的恆星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這一刻,唐箏感覺自己仿佛步入了宇宙之中。
「菲菲……」
「朝左走兩步,別踩到我的模型。」唐菲菲面無表情道。
唐箏這才下意識避開兩步,發現在自己腳邊上有一個雙子恆星的智能模型天體,它正隨著一定的宇宙尺度比例在旋轉運作著。
「如果是來說抱歉的,那你可以出去了。」不等唐箏開口,唐菲菲又道。
「……」唐箏一陣無言,他的確對自己的這兩個女兒照顧的不夠多。
心中多少都會覺得有些虧欠。
「我不是來說抱歉的。」頓了好一會後,唐箏才繼而開口道:「我今天在國務會議上看到了你對戴森球設想的提議。」
屋內的女孩沒有出聲。
唐箏又繼續道。
「我承認了你的提議,但是否決了你的命名權。」
「我知道。」唐菲菲的聲音平靜中,透露著一絲淡淡的失望。
但她隱藏的很好,與這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幾乎不被察覺。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會以避嫌之由,不讓她擁有過多的權利。
一方面是保護她,另外一方則是為了顯得更加公平。
知道歸知道,但心中多少還是會失望。
就因為自己是一國之主的女兒,所以連最基本的公民權利都要被剝奪。
有時候想想,還真是可笑。
「但是……後來大家都認為你的提議非常不錯,他們幫你恢復了你的衛星命名權。」
唐箏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床邊坐下,邊說著,但明顯能夠聽見在昏暗一片的屋內,椅子輕輕的顫動著。
他順勢望去,那道在橘燈照耀下更顯昏暗的嬌小背影此時也在輕輕發顫。
「對不起……這些東西是你生來之後就承受著的,也不是我想強加給你的。」唐箏嘆息道:「如果有的選,我更希望你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但是快樂的家庭,不至於到現在每次連出行都需要嚴格規劃路線,所有的行動都在保鏢的視線範圍內。」
一國之主的女兒這個身份,看似光鮮亮麗,但背地裡,它也承載了更多的責任。
以及一些她這個年齡本該享受到的東西,她都無法去體驗。
畢竟無數隻眼睛都在盯著她的言行。
房間內還是沒有回音。
唐箏待了好一陣子,心中有自責,也有侷促。
他不覺得自己能三言兩語就緩解僵化的父女關係。
一雙手輕輕擦了擦膝蓋,擦去緊張的汗漬。
不知為何,面對再危險的事物,唐箏都不曾這樣緊張,可面對自家這個最小的女兒,他卻出了一手心的汗。
片刻後,他無奈起身,推開房門緩緩離去。
……
翌日。
包子豆漿油條三件套,常規的早餐。
不過比起原生世界那會,這些食材被添加了更多的微量元素在其中,營養要遠高於那時。
兩個小丫頭都已經去上學了。
嵐嵐擦拭著手上的水漬,從廚房內走出,解開身上的圍裙。
繞到唐箏身邊,輕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
「早上好。」
「早安,你還是那麼漂亮。」唐箏盯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與幾乎沒有經過歲月變化的臉蛋。
只褪去了青澀,但卻不失光彩。
「老夫老妻了還沒個正經,還好孩子們上學去了。」嵐嵐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但眉眼裡都是笑意。
按照以前的年齡,她這一生算是陪唐箏走到了白頭,唐箏今年已經有76歲的高齡,而她也已有五十八。
最芳華動人時嫁給他,陪伴他走過了這一生,兩人幾乎從來沒吵過架拌過嘴,是旁人眼裡羨慕無比的恩愛夫妻。
不過這裡到底不再是地球上了,76歲的年齡甚至連壯年都稱不上,放在原生世界頂多也就二十七八,她自己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
「一想到還可以再陪著你渡過一百多年,想想心裡就很幸福。」嵐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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