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眼眸仿佛含著春水般,笑起來溫柔繾綣。
她臨摹過無數的美人圖,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她的臉完全可以作為整容模板。
可惜,她從不把過多的心思放在穿衣打扮上。
洗了把臉,冷靜下來,鍾毓打起精神走出病房。
如果沒記錯,現在應該是九零年,也是她規培的最後一年。
她讀的是八年直博班,後面三年一直在首醫大附屬醫院規培,該考的執業醫師證她已經考取。
跟帶教倪老師溝通好,通過主治醫師考核,她就可以畢業了。
醫院這邊也含糊透露過,她是有機會留在醫院任職的。
上輩子她因為手受傷只能選擇留校任教,這一次她應該不會這麼選擇了。
畢竟是在醫院規培,一點小傷並不妨礙她工作。
剛剛經歷過火災,院裡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她快步走到門診大廳,遠遠就聽見了倪老師的咆哮聲,憤怒值達到頂點。
她剛過去就被小林護士攔住了。
「醫生,你怎麼也出來了?身上還有傷呢,要多注意休息。」
鍾毓已經記不清她了,但她身上掛了胸牌,看到名字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小林姐,我聽到倪老師的聲音了,他怎麼樣?」
小林護士義憤填膺道:
「院長還想推卸責任呢,剛聽說有病人因為火災去世了,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這個鍋我們科室可不能背。
你別擔心,倪主任可不好惹,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現在的整形外科沒什麼地位,不過是處理一些燒傷疤痕,或是做些殘缺修復。
不能為醫院創收,自然也就沒有多少話語權。
但倪老師是國內最早去國外進修整形外科技術的,他的學術地位毋庸置疑,哪怕是院長也不敢輕易拿捏他。
果然,倪老師咄咄逼人寸步不讓,院長只能節節敗退。
醫生可不只是看病救人,處理人際關係也是重中之重。
倪徽又不是死讀書的人,他順勢提出要求,要了新樓最東邊的那個辦公區。
鍾毓站在人群外看熱鬧,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
老師還是那麼狡猾,在他手底下學習的時候,她可沒少吃虧受罪。
看著他舌戰群雄,倒也有幾分樂趣。
這輩子,他不會為自己惋惜了吧。
倪徽速戰速決見好就收,一轉身看見鍾毓站在那裡。
立刻將笑容收斂,眉頭一皺,指著她沒好氣道:
「你是嫌自己命大是不是?傷成這個鬼樣子還在逞能,還不快去休息。」
鍾毓知道他是維護自己,輕輕笑了笑。
「老師,我外傷不嚴重,只是最近沒休息好。」
倪徽將信將疑,猜測她最近壓力太大。
邊走邊寬慰道:
「主治醫師的考核不用太擔心,你的水平我心裡有數,院裡領導哪怕給你打個合格,我也能讓你留下來。」
她這個人最是冷情,能被她放在心裡的人很少,倪老師就是其中一個。
「我曉得的,只是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留下。」
倪主任腳步一頓,滿臉不悅。
「你這是要過河拆橋?」
鍾毓連忙擺手。
「老師您誤會了,您也知道,我媽她還在海市,我就她這麼一個親人,這麼多年在外求學,也沒在她身邊盡過孝,還是要聽聽她的意見的。」
這倒是實話,倪主任也是為人父母的,將心比心。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海市也是國際化大都市,發展並不弱於首都。」
鍾毓認同的點頭,她清楚未來發展走向,也在不間斷的學習著。
不管將來在哪裡工作,總有她一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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