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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霜第八十章 心悅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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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您生氣了您直說吧,這樣奇奇怪怪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萬暮白瞥了她一眼,冷言說道:「不敢,我怎麼敢對你生氣呢?你出風頭了,出大風頭!一個人去追百門宗從築基到金丹修為不等幾十人,你大大有出息!」

    格馨想解釋一番,又被萬暮白塞了回去:「你追著一群人給我出氣,可真是厲害,我可比不過你!」

    「先生我只是太擔心您,想著那些人身上一定有上好的傷藥……」

    「呵,是啊,上好的傷藥,就為了這些勞什子準備把命丟了,你還真是機靈。」萬暮白話鋒一轉,「要不是孫絡他們及時趕到,你還能只是受點小傷嗎?如果你出事了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格馨低頭不語,因為她想不出來如何回答,能感受到萬暮白熾熱的目光,可是她不敢抬頭,不敢去面對他是怎麼一副面孔。

    「先生……我又不會醫術,南越他們既然答應救你,那我光留在那裡擔心又有什麼用?我只能……」

    「只能什麼?」萬暮白雙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只能去給我出氣?只能說服自己不是一無是處嗎?格馨,我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格馨內心五味雜陳,一面因萬暮白關心她的安危,又想到他竟不指望她能有多大成就,總覺得心裡不舒坦。萬暮白不知那晚兇險,格馨被他碰著的地方燒傷未愈,灼灼地蜇人,卻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身上的火邪,還是心裡燃起的一股業火。

    「先生,我知錯了……今後定不會這般莽撞,讓您白白擔心。」格馨這才抬頭,順手搭上萬暮白的小臂,應手一顫。

    萬暮白被她一碰立刻抽手,一下震動,內里翻覆,渾身如刀剮火燎、蟲蟄蟻噬,耳邊雷鳴陣陣,響得頭暈目眩。萬暮白下意識去調息,反而愈發嚴重了,霎時間天旋地轉,口鼻呲出一團血。

    格馨一下慌了神,欲上前查看,萬暮白反急急後退:「別碰我!」

    格馨粗掃一眼,見萬暮白手心泛紅如蜜桃,臂膀蒼白如鹽,整個人渾渾噩噩,迷濛困頓不知天地,忙去侯他氣脈,指上竟無起搏。格馨只當自己情急之下未觸及正位,再去細摸,依舊空空如也,頓時腦中嗡鳴,不知所以。

    格馨心裡一沉,莫說修煉之人,就是平人氣脈也會隨安危病厄有變化起伏,哪有活生生的人氣脈全無的?可萬暮白就是如此,又想到他如今像蟬翼般碰不得,格馨免不得往最壞的方面聯想,立即淚如泉湧。

    「先生,您究竟怎麼了?」格馨眼眸含珠,哀求著萬暮白。

    萬暮白一面氣息逆亂,一面又被格馨如此心神動搖,倉促之下只得說道:「受了些內傷,未傷著根基,沒事,還有許多事要做,快走吧。」

    格馨飛身跪在萬暮白身前攔住他,拽住了他的衣角。

    萬暮白心裡五味雜陳,略帶慍怒地說道:「我還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只不過受了些內傷,並無大礙,你為何就是抓著不放?」

    格馨也悲從中來,質問道:「先生您怎麼讓我相信呢?您脈象全無,面色又這般不堪,怎麼能沒事?」


    「格馨,我就算一樁樁一件件細細告訴你又如何?你除了憑空擔憂,又能如何?」萬暮白拽回衣角,犟著離開。

    「可是我只有你了!」格馨埋首喊道,「徐長卿,我只剩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萬暮白心中一痛,竟再挪不動半步,內里陰火似毒蛇般鑽進清虛之境,令他心神躁動不已,轉身看去,一時分不清眼前究竟是誰了。

    萬暮白上前兩步,扶起格馨,柔聲安慰道:「我們去風雷城,療傷。」格馨這才緩緩起身。

    然而,格馨的心倒是定下來了,萬暮白卻心亂了。出了南越地界,二人先找了店家休憩一日。萬暮白怎麼都睡不著,趁著夜未盡深,問店家要了桌酒菜自斟自飲。

    他心裡亂得很,從格馨那句「我只有你了」開始,心中就迴蕩著千言萬語,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想聽卻聽不真切的,想記住卻怎都記不住,想忘卻竟紛紛揚揚被風颳起來的……總連不成一個整句。

    萬暮白幾杯熱酒下肚,也顧不得火上澆油,又懊惱起來,明明早就看清了非同一人講,怎的又將格馨看成了葉挽君呢?

    抬眼神一瞧,竟見衛霜就在眼前,滿目嗔怒責怪失望,萬暮白愧疚難當,聲色哽咽,把酒嘆道:「小霜,我負你所託!」只一轉眼,似挽君恍恍惚惚,又不知何處吹,「挽君,我終無顏見你。」

    甘露反澀喉,壓抑的悲憤借著酒勁發作起來,萬暮白下意識地欲取劍,但指尖灼痛,順著臂膊刺上肩頭,一絲內力都動不得了。他抬手想拍桌,又慮及夜深人靜,恐驚擾眾人,只能輕輕放下,自己如今修為盡失,萬事成空,當初收格馨許只是一時逃避,自己亦沒有唐公子說的那般無愧於心,他也知格馨情深義重,只是每每不去回應罷了,因為清楚得很,或是回應,究竟是對誰?

    然而萬暮白也沒有想到,格馨竟會情深至此,思想起她梨花帶雨,萬暮白此時卻生不出半點憐惜,只覺得遇著洪水猛獸,想躲躲不掉,又找不著一點辦法,只能一杯又一杯,最後不知是酒性壯烈,自己酒量差了,還是不願再清醒面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萬暮白覺得身上悉悉索索,又好似有人拖拽,突然間酒醒了大半,擒腕疊肘,頂著那人喉嚨借勢推進,卻踉踉蹌蹌被個齊膝高的東西絆了一跤。萬暮白一驚,眼前人正是格馨,當即鬆勁,格馨配合著以肘破肘,結果還是太過倉促,兩人滾在床上。

    萬暮白見是格馨,警覺緩緩褪去,酒意再臨,竟一動不動地再度睡去。格馨卻沒推開,似被嚇著了,僵在那裡。格馨身形嬌小,他只覺得身下硌人,自覺地翻身躺好。然而,格馨依然久久無法平靜,有些慶幸燈光昏暗,萬暮白又神志不清,沒發覺她面若桃花,心口亂跳,只是,莫名地失落。

    格馨悻悻起身,嘆了一口氣,再去翻動萬暮白,給他躺好蓋好才離去。

    次日清晨,萬暮白醒來發現自己和衣而眠,努力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隱約記得是格馨將他拖到床上,不禁再度內疚起來。

    兩人接著北上,萬暮白覺得氣氛不對頭,格馨似乎在故意躲著他,平日裡她都最為跳脫,定是活蹦亂跳的,不過想到心事,萬暮白也不主動去問了。

    走了半個月到了風雷城,萬暮白憑著記憶只能模糊找著片房屋,又問了幾個人,才到了那條巷子,很不巧,張仲和不在。

    萬暮白問了個擇菜大嬸,大嬸很是熱情道:「老張頭出去採藥了,得大半個月才回來呢!」

    格馨問道:「先生,不如我們住下等一等,並不算久呢?」

    萬暮白謝過大嬸,人家又問:「你是老張什麼人?」

    萬暮白回答:「在下算是他的晚輩。」

    大嬸上下打量一番,在圍裙上擦擦手,摸出來個瓶子遞過來:「老張說他不在有人來的話就先給你。」



第八十章 心悅君兮  
    百鍊飛升錄  校花的貼身高手  修真門派掌門人  寒門崛起  網遊之劍刃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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