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懷遠正好飲下一口茶,清香無比,入口卻微有澀感。
他笑了笑道:「父親前些日子才來過信,這會應該不會這麼快。」
施沐華笑道:「西北寒苦之地,也不知道姑父在那邊過得可好。」
燕懷遠笑道:「父親守著南燕國西北的江山,苦是苦了些,日子倒不難過,每日操練,巡察,日子過得滿滿當當。」
施如眉心下微澀,笑道:「他倒是過得滿滿當當了,卻留著咱們母子倆在京城苦等。懷遠啊,過些日子給你父親去封信,讓他今年過年回京里過吧。西北那邊冷冷清清的,也沒個人陪著,咱們一家人,也該聚在一處過個團圓年了!」
燕懷遠微微垂了垂眼瞼,笑道:「母親放心,兒子今兒晚上就寫。」
施如眉寬慰的看著下首處的兒子,眼角的笑意深沉。
她十七歲嫁到平王府,成了平王府的女主人。那個為她散盡王府女子的男子,有一個濃郁得令人沉醉的名字—燕浣年,又有一個俗氣得令人好笑的名字—燕十六。
她常常想,這會是怎樣的一個男子?是英俊?亦或是文雅?笑起來,會不會眉眼彎彎。
母親說,平王是咱們南燕國,最英勇,最善戰的漢子,有一身高強的武藝。這樣的男子,如天地一般,最是鐵漢柔情。
施如眉伏在母親的懷裡,羞澀的垂下了眼。
出嫁的頭一天晚上,父親告訴她,有朝一日,二皇子登得大位,她便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皇后外,最富貴的女子。
她仰著頭問父親,明明韓王看上去勝算大一些,為什麼咱們施家卻要支持靖王,萬一
父親眯起眼睛,思了片刻道:「富貴險中求。韓王跟前人才濟濟,便是登了大位,也沒施家什麼事。靖王則不同。旁的你不需要多問,你要做的,便是趁著一切尚未定局時,為平王多生幾個孩子。」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父親一語中弟,施家果然極富極貴,而多生幾個孩子,則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痴心妄想。
試問一個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是奢侈的女人,這輩子她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孩子?
王府一正妃二側妃,平王獨寵她一個,可是有誰知道,這獨寵的背後是什麼。
施如眉苦笑連連。
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它給了你某些東西,就一定會拿走一些。
她是南燕國最富,最貴的女子之一。這座富麗堂皇的王府,雕樑畫棟,美侖美奐,奴婢成群,而她是這裡的主人,說一不二的主人。
那便夠了。
不是嗎?
夜深人靜時,那些淚水,那些苦楚,早已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離去。
是誰說過,人不能貪心.
所以她從來不貪心。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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