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已是九點多了。
於是,白雲動身去大排檔。
終於到了。
今晚天氣好,不冷不熱,有冷風也是輕柔的,只會帶來愜意的晚風。
大排檔來的人貌似很多,許多外面的桌椅都坐滿了人。
今晚桌椅有許多沒有打棚子。
白雲一路問過去。
有的婉拒,有的看了看歌單,搖了搖頭,沒有點歌,有的讓她唱了一首而已,有的甚至把她當乞丐,一見她皺起了眉頭,連喝帶叱的叫她走開。
她都是微笑的。
在遠方討生活的她是孤獨的,軟弱的,無助的,任何委屈都要默默承受。沒有人會來分擔一下,哪怕一點點,只有自己體會個中的辛酸。有時會獨自流淚,那淚水無法抑制,不能控制,說流便流,流得很徹底。
「請問······」白雲還沒說下去,一杯冷冷的酒潑在她臉上,涼涼的,涼到心裡去了。與此同時,一個似野獸,如雷鳴的咆哮聲響起,「滾!」
剎那間,白雲鼻子一酸,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同時,還是有禮貌地躬了一下,用哽咽的音調勉強說了幾個字,「對不起,打擾了!」
風中的她,臉上已分不出是酒水還是淚水。
她不敢抹,一抹,會崩潰。讓酒和淚流著,緩緩的流,流向遠方。
她略抬頭,看著深?的星空,如深淵,看不到盡頭。
轉身之際,傳來一個聲音,「妹子,等會!」
她回頭之時,一滴不知是酒還是淚從眼角灑落下來。
重重地滴落在紅塵中。
「還有事嗎?」白雲儘量將語調平緩。
「我朋友心情不好,喝醉了,我代他向你道謙。」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站了起來,向她溫柔友好的一笑。
白雲點頭說:「沒關係的!」
「不介意的話,來一首歌聽聽!」男子面帶微笑的說。
「可是······」她忍不住瞧了他身旁醉意濃濃的男子一眼,正是這位醉漢,潑了她一臉的酒水,目前有點難受。
「你放心啦!」男子說,「他有點失落,多喝了幾杯,沒事的,現在情緒穩定了。我想點幾首歌給他聽聽,讓他走出陰影,忘了不愉快的事。」
白雲理了理情緒,將之前不好悲傷的情緒清除掉。
作為一名職業街頭歌手,一定要有職業操守。
當別人點歌時,除非自己不是在工作時間,否則一定要擺正態度,為顧客唱好每一首歌。
可以委屈自己,絕對不能委屈顧客。
「請問要點什麼歌聽?」白雲遞過歌單。
那男子微笑接了過來,也沒怎麼看,便說:「來一首《求佛》吧!」
「好的!」白雲用手機搜到歌,用藍牙投放在音箱上。
一首家喻戶曉的歌響起。
《求佛》是一首節奏較快的情歌,在詞曲中可以看得出作者對情感付出了相當多,深情而略帶點悲傷。
白雲隨著開頭曲舞動起來。
一首歌除了嗓音外,手腳的動作也是非常重要的。
身體的外部動作所表達的就是歌中所唱的內容。
這是需要配合,歌手的歌聲和動作相一致。
詞曲所表達的意思除了唱出來外,動作也能表達出來,讓觀眾能更加直觀的感受,而不是通過詞曲慢慢體會。
白雲的舞姿只是處於初級階段,算不上好,離優秀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但是,白雲儘量做好每一個動作。
她要讓觀眾感受到她的盡心盡力,為歌舞付出最佳狀態。
她臉露微笑,貌似沒受過任何委屈,連臉上的淚痕也被她用濕巾擦淨。雙腿幾乎併攏,身子微微側過一邊,膝蓋處稍稍彎曲,雙手揚到胸前,彎曲,肘到腰間,後背挺直,胯部向前頂了頂,動作連貫,看上去有力而乾脆。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千年······」這個動作到她將麥克風放在嘴邊唱出第一個字時停止了下來。
她剛剛哭過,聲音有些哽咽,所以,歌聲帶有一絲嘶啞的音調。但是,她馬上調整了過來。
這首歌要有過濾聲。
也就是要將自己所有情感全部過濾一下,達到創作這首歌的本意。
歌手在追求自己在演唱功底的時候,正是這首歌發揮的時候。
唱功深不深,這首歌便能不能唱出精彩來。
白雲唱這首歌時候,換氣時有點掙扎,氣與氣之間似乎達不到融合一體。
聽者明顯能聽得出歌手有點底氣不足之感。
白雲感到有點吃驚。
為什麼會這樣。
不管了,先把這首歌唱完再說。
人在越糟的時候越急。
越急的時候越糟。
白雲告誡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
她一邊唱時,一邊調整音調。特別是換氣上面,她正努力調好,盡全力達到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不知為何,氣總是差了那麼一點,無法跟得上節奏。
一曲終了。
白雲有點喘氣的說了一聲:「謝謝!」
那男子淡淡的問:「多少錢?」
白雲知道自己唱砸了,但還是用最平靜的語氣回答:「十元一首。」
那男子說:「沒有零錢,掃一下碼。」
白雲將收款碼遞了給他,讓他掃了一下。
錢到帳。
「謝謝!」白雲知趣的離開。
今夜,她決定提早收工。
她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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