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長沙,不如獻郡於劉景升?」
是勛心說來了,你這混蛋果然開始跟我說星占!
劉睿是星占的名人,為此劉表曾經拜託他搜集圖緯舊說,挑出跟天文星占有關的內容,編成一本《荊州占》,又名《荊州星占》——這事兒是勛來武陵之前就聽說過啦。
天文學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跟迷信結合起來,那就更加神神叨叨,使人莫名南北。星占屬於讖緯的一種,今文經學本來就摻和著很多迷信內容,東漢以後,讖緯更是大行其道——因為劉秀本人特信這個。雖說漢末今文衰而古文興,但一方面今文終究是官學,在士林中的影響力仍然很大,另方面古文家雖然反讖緯,可大多數仍然擺脫不了迷信思維,敢公開揭穿迷信、宣揚唯物的,也只有王充一個罷了,所以星占之說,依舊很有市場。
再加上漢代不象後來某些朝代那樣,嚴禁普通人研究天文、觀星望氣,星占既然是讖緯的一部分,更進一步是經學的一部分,自然士人皆可研習。所以漢代尤其是東漢,各種迷信怪談是很多的,懂天文的也不少,其中劉睿可謂是其中的佼佼者。
是勛對此當然是一頭霧水,別說《荊州占》很快就散佚了,光雜見各書而已,就算有全本流傳,他前世也沒興趣找來讀啊。這一世更不用說,雖然曾經在荀諶面前聊了聊大地為球,假裝自己深明天文地理,其實別說星占了,對這年月的天文星象知識,他連門兒都還沒摸到哪。別的不說,光那些古怪的名詞兒,你提太白他能知道是金星,要提大火、天雞、鉤陳什麼的,他知道那都是what啊?他連二十八宿都背不全!
所以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萬一……不,起碼有五成的可能,劉睿會跟自己聊起星占來,甚至還可能拿星占的結果當論點,來阻撓張羨駐軍孱陵,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再跟他說大地是個球,或者跟他說說恆星、行星、衛星的區別?他肯定直接就當放屁啦!
考慮了一路,直到病倒,都始終想不出好對策來。不過時間緊迫,也不容許他繼續拖延,是勛最後只好把心一橫——罷了罷了,我給你來點兒更直接的吧!
ps:戰聯老友還璞大夫出場,請大家鼓掌,看他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