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打壓,比殺了他二叔三叔管用。
「哈哈哈哈哈哈。」寶絡高興極了,大笑著拍打著大腿,儼然他頭上頂罩的綠雲已離他而去了,「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珍妃了?」
沒她拖廣海宣家的後腿,他哪來的此等妙機?
「好了,要上朝了,您去準備罷,」宣相見他開懷了,身子往椅子裡壓了點,靠著椅背閉眼道:「我打個盹。」
寶絡興沖沖地起身,走了兩步,他回頭,「一起去?」
宣相眼沒睜,頷首:「一起去。」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宣相想,能讓大韋煥然一新,百姓來往有禮,身上榮辱皆具,他不介意讓局勢曲折漫長點。
恩怨分明固然可貴,但那改變不了什麼。
他無法肯定後人會當如何,也就只能在他還活著的時候,能做一點就多做一點。
寶絡離開後,宣仲安睜開了眼,冷眼無波地直視著空中上方的一點,他想著這朝野以後的走向,再想到他出去的弟弟和兒子,等想到拼命為他孕育孩子的妻子,他輕哼出了一口氣,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他從來沒想過他能走到這步,而今走到了,竟也沒有什麼離奇之處可說的,不過也是時也命也罷了。
總歸有一天,他會煙飛雲散。
他只但願,在那天來臨之前,無需讓他的女人替他承擔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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