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地說,那時也看不到標誌性的鷹頭,只有洶湧而過的泥石流,以及裹在裡面的鳥獸、畸變種和來不及跑掉的遊民的碎屍……我乾媽要是那時候跳水拍戲,效果大概會比較慘烈。」
這話說得龍七也要乜他一眼:「說得倒和你親眼見似的。」
「在這兒時間長了,總會有人說一說當年的事兒。」
「剛輪崗兩個月也算長?
「主動一些就成了。畢竟,主動、被動獲得的信息差,一天可抵一年。」
行,這哥們兒真是一張利嘴。
龍七的目標是文慧蘭,並不想把精力消耗在鄧純這邊,特別是這人有意無意還給他「乾媽」拆台。
所以,龍七也只是一笑,沒有深究。
他同樣也不想在「文慧蘭的黑汛歷險記」這個問題上太深入。這件事本身就有相當的傳奇度,與文慧蘭這位傳奇女星更可相得益彰。
「慕強」可算人類本性,而且也有「三觀跟著五官走」的情況。一個弄不好,網上輿論風向都不知道會飄到哪去。
考慮到這點,龍七強按下他旺盛的好奇心,閉口不言。
問題是,他能忍,不代表其他人要忍。
旁邊趙汐就忍不住開了口:「所以,文女士究竟是怎麼在那種環境下活下來的……嗯,為啥要過來啊?」
文慧蘭笑而不答。
然而這種內斂的方式,今天註定不靈了。
鄧純接的那叫一個流利:「她說了呀!《冬青》前期籌備,她是主演,擔著干係,肯定要努力一番,那時她就在遊民部落里體驗生活來著……我說中校先生,你說你對這一片熟,真未必能比得過我乾媽來著。」
文慧蘭手指觸碰到紗巾下端。
鄧純舉手投降,算是這波作妖告一段落:「得,別總黑汛黑汛的,要真喊來了,湖城不知有多少人想活吞了咱們。羅先生,您移步,去我那個小店面瞧瞧?」
羅南無所謂。
當下,鄧純又領著一行人,穿過小廣場,到邊緣一幢明顯有多年歷史的三層小樓那邊去。
他們這群人是頂顯眼的,誰到高地小廣場,多半都要先朝這邊看兩眼。此前停船去的保鏢,似乎都沒有與文慧蘭聯絡,就已經找到他們,沉默無言跟上來。
正如鄧純所說,他對鷹頭場這邊的情況,是極熟悉的。
幾十步路的功夫,他已經將廣場周邊,那些老建築、破箱房的來歷,說了個七七八八。至於哪裡補給、哪裡交易,如今是誰經營,和湖城那邊有什麼關係,也點了一些。
對羅南這些過客來說,未必有用處,過耳卻也有趣。
而且,鄧純確實是個極主動的人,一路上總是他主動與路人打招呼,不說個個都認識吧,但只要是固定門面的負責人、經過的同齡人,還有一些年齒頗長的老人,基本上都會招呼一聲。
對負責人稱兄道弟,對同齡人輕佻隨意,對老年人熟稔親熱,面目切換流暢自然。
別說趙汐這樣的,就是龍七見了,都暗叫佩服。
鄧純仍能面面俱到,給羅南等人解釋他那間門面房的來歷:「……其實這些都是三戰前農戶自家蓋的院子,後來一波波的過來一波波的逃散,基本上都成了無主之物。也就是後面加固改造,導致面目全非,否則再過幾年,怕都能成文物了。」
這時他看到一個人,就在所指店面不遠處,便又一笑:「為什麼要說『基本上』呢,就是因為這些屋子裡面,還真有確權的。有那麼一戶住家,從三戰之前一直撐到現在……老魏,老魏!」
「哎喲。」
趙汐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前面弗里斯的肩膀,也顧不得埋怨對方停得毫無預兆,視線就被那個超級面熟的老頭吸引了過去。
「怎麼又是他?」
鄧純對這位老人,似乎要更親熱些,以至乎近於輕佻了:「老魏,還沒到下班的點兒,你這是早退啊……還有,見了我乾媽都沒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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