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倒在葦草身旁的屍體燃起大火,藉助火花,又有幾支幻影弩手的箭矢從迷霧的外面向著這裡射了過來。
她知道倘若此時再朝著迷霧的原路撤退,必然會被包圍,而相對而言,朝著橋那裡跑,卻只需要解決一些無人機。
無人機——米莎抬手便是一炮。
榴彈在空中炸爆了數架法術大師無人機。少了那些無人機的威脅,葦草當即轉身挺著槍衝進整合的隊伍當中,一槍扎死了一個整合運動的攻擊手。
那些撐著堅固盾牌,握著大刀,披著金屬盔甲的敵人吃不住她一槍,即使她的長槍沒有扎死他們,那些敵人也會因為隨後的自燃而被活活燒死。
傳令兵!
葦草翻過身,越過攻擊手的屍體,長槍一掃,敵人便倒下。傳令兵站在不遠處,向後退了幾步。幻影弩手的箭矢第二次射來,他們在迷霧中找不到目標,一輪齊射只殺死了自己的隊友。
挑槍,撥槍,穿刺,血濺,然後是火焰。葦草聞到了鐵、火、血混合的味道,好像在維多利亞的時候,目睹那些屠殺的感覺。
屠殺?
不!不要屠殺!維多利亞的慘劇,葦草再也不願意去經歷!一次也不願意!
她要守護這樣的生活,她要守護米莎——灰暗生命中唯一的光。她必須將這束光捧在手心,她必須用這把染血的槍,和這具感染著的身體守護她。那意味著危險、絕望和犧牲。
反正人總是會死的,犧牲也無所謂。
她曾對赫拉格說,米莎對她的愛有一部分是出於憐憫。可憐憫就憐憫吧,葦草不在乎這是愛還是憐憫了——她瘋狂地愛上了米莎,義無反顧地擋下了那支紫色的箭矢,毫不猶豫地去改變。
她和她的相遇是巧合嗎?這些在狂熱的愛的面前都顯得無關緊要。
她刺不穿前方體型巨大的重裝五十夫長的盔甲。那龐大的敵人不斷用手肘去錘擊葦草,她則抱著自己的武器將其送進對手的盔甲內——
咬緊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捅刺。重裝重擊她的脊柱,攻擊了兩下之後,倒頭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生靈火花!生靈火花!生靈火花!!!」
她嘴裡都是血,自己的牙齒被染紅,鋒利的長槍終於捅到了敵人的身體中央。
「生靈……生靈火花……」
「轟!」
那個重裝整個人如同爆炸了一般燃燒起熊熊大火,慘叫著倒在地上,葦草則跪倒在一旁。她低著頭,咬著嘴唇,沾著口水與汗的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米莎用榴彈依然在攻擊。
「葦草!」
「跑啊!」她大喊。
「葦草……」米莎含著眼淚。
敵人在包圍。
她們已經跑到了橋邊。她看見了那個白衣的少年站在人群中,她望不清他的臉,甚至連米莎的臉都望不清。
「跑……跑!……跑……」
葦草支撐著身體又站了起來。
「喂!你們兩個!」那個白衣少年在大喊,「我沒時間陪你們在這兒做遊戲,讓我的畸變者軍團和你們好好玩玩吧!」
「葦草!走啊!」米莎快要哭了出來。她的身後,就是龍門外環。
「我走了……你還要怎麼逃?」葦草抵住自己的長槍,「我一個人站在這裡……站在橋邊……米莎,跑吧,我一個人,我……咳咳!我來擋住他們!」
「可是……」
「可是米莎,」她說,「我愛你,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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