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偷瞄了那男子一眼,但見那男子左黑右白,生了一張陰陽臉。
他曾聽過一些描述,難道這位是兵主蚩尤?
來的確實是蚩尤雲應。
雲應開口道:「你這一身天資,倒也難得,隨我去西域,我收你做弟子。」
白子鶴修行的是兵道,得知兵道要收余杉做弟子,她自歡喜的不得了。
可余杉半響沒反應,白子鶴趕緊捅了捅夫君:「快答應啊!」
余杉修的是殺道,為何兵道之神要收他做弟子?
這事情有些怪異。
該不會捲入到神靈之爭吧?
其實雲應也沒辦法,楚信終日和山艷膩在一起,無心修行,他就這一個三品弟子,卻還如此墮落,道門根基出了問題。
他想藉機把余杉撬走,余杉天賦確實是好,白虎真神之下,三品頗多,少一個也無妨。
見余杉一直不應聲,雲應皺眉道:「你知不知道是誰跟你說話?」
余杉汗水直流,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對雲應道:「不管是誰說話,終究得講理!」
余杉一抬頭,看見一個高大身影,趕緊施禮道:「見過千戶!」
武栩來了。
武栩看著雲應道:「到殺道門下挖弟子,問過白虎真神麼?」
「我自會與白虎真神解釋,此事與你無干!」雲應把臉轉向了一旁。
武栩皺眉道:「你怎麼總是不敢看我?我有什麼讓你害怕的地方?」
武栩的記憶一直沒有恢復,他不知道自己是黃帝。
而今他也只是一名星宿,身份低於雲應。
可不知為什麼,雲應總是不敢直視武栩。
武栩笑道:「走吧,回神殿,白虎真神叫咱們議事。」
武栩和雲應走了,白子鶴甚是惱火,責怪余杉道:「這大好良機卻錯過了,兵主蚩尤收你做弟子,卻還委屈你了?」
余杉搖頭道:「好娘子,咱們得看清自己身份,兵主是什麼地位?怎麼可能看得起我?
這裡有神靈之間的爭鬥,咱們千萬不能介入,否則卻要粉身碎骨,
娘子,且當這事沒發生過,咱們接著修行。」
白子鶴怒道:「哪還那興致修行。」
「怎會沒興致,適才娘子有多勇猛!」
白子鶴紅著臉道:「你就是跟那賊丕學壞了,變得這般油滑!」
武栩和雲應回到了白虎神殿,白虎真神召集各路星宿,商議與判官道的盟約之事。
白虎真神道:「前日因瑣事爭執,卻得罪了那山猿,我準備了些禮物,威義、兵主,你們和薛運相熟,且先幫我把這禮物送去,看這猴子氣消了沒,會面之事再做定奪。」
武栩領命,雲應推辭道:「我與裁決之神過節頗深,還是不去了。」
白虎真神一笑:「你們出自同一師門,情同手足,有什麼過節化解不開?」
這是誠心讓雲應難堪。
白虎真神眉頭一豎:「你當真不去?」
雲應不敢多說,只能答應下來。
他不想去見薛運,見了薛運不自在!
見了武栩他也不自在。
見了白虎真神就更不自在。
他在哪裡都不自在。
武栩和雲應走了,白虎真神繼續和星宿們商議盟約之事。
「畢宿,你明日去找判官道星官白悅山,和他商議一下會盟的時日。」
畢月烏低頭道:「真神,能不能不找白悅山。」
白虎真神皺眉道:「找他有何不妥?」
畢月烏低頭道:「和他說話,太費力氣。」
白虎正要斥責畢月烏,忽覺靈性觸動,有人給白虎真神獻上了一份祭禮。
白虎真神拉開雲幕,往凡間望去,卻見祭禮來自白隼郡。
喻士贊,帶著青年男女各百人,光著桃子,將兩瓣肥桃塗紅,正跳桃紅之舞。
靈正則在堅持五年之後,終被喻士贊擊敗,再度變成次席武君。
喻士贊接管白隼郡,當上了首席武君,並於今日,將白隼郡更名為桃子州,特地向白虎真神獻上了祭禮。
坐在一旁的靈正則臉色發白:「兄弟,平時怎麼鬧都好,祭禮之上怎敢如此?這是褻瀆神靈!」
喻士贊端正神色道:「這是對神靈大敬大畏之心!」
靈正則顫抖著聲音道:「大敬大畏,在桃子上?」
喻士贊莊重的點了點頭。
白虎真神在神殿沉默片刻,回頭對奎木狼道:「找一名星官下去,把白隼郡的首席武君揍一頓,驅逐到城外!」
一名星官離開了白虎神殿,沒去白隼郡,徑直去了窮奇神殿。
這名星官,是九娘假扮的。
在窮奇的威逼利誘之下,九娘又回到了他麾下。
得知白虎真神要與判官道結盟,窮奇咬牙道:「又要勾結在一起對付我!我特麼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閒來無事就要對付我,
就因為我偷了蒼龍和玄武一點權柄?就因為我從白虎那挖了兩個星宿過來?就因為我盜走了朱雀幾件法器?他們就要對付我?一群沒良心的,怎麼就不想著我的好!」
九娘低聲道:「您已經恢復了九成戰力,倒也不怕」
「怎麼就不怕?莫說九成,就是十成,也架不住他們圍攻!」窮奇嘆了口氣,「且看那半瘋是何心意吧!」
裁決神殿,薛運正向玄武和朱雀兩名真神道謝,道門星宿、星官位列身後。
朱雀真神依舊呈現女身,卻比往日更加俊美。
她找到了擺脫罪主蠱惑的方法,不日便要返回神殿。
玄武真神手裡把玩著一條小蛇,氣度冷峻了一些,可眼神之中卻難掩那絲溫和。
「許是凡塵煙火吃的多了些,性情卻也改了不少。」玄武真神自嘲了一句。
「凡塵煙火委實難以割捨,」朱雀真神看著薛運道,「以前不知你為何不肯晉升真神,現在多少明白了你的心意。」
閒敘片刻,劉恂進了神殿,生道、冥道星宿紛紛行禮:「見過予奪上神。」
劉恂也是來找兩位真神道謝,是他們幫劉恂擺脫了罪主的蠱惑。
又敘片刻,兩位真神告辭,現在該處理一件棘手之事了。
不多時,李沙白來了。
兩下客套幾句,薛運說起了正題:「李兄,你已經全數恢復了修為,而今已是未神,再留在凡塵,怕是不太合適。」
李沙白詫道:「李某未曾逾規越矩,留在凡塵有何不妥?」
薛運道:「你連宣國承嗣之事都曾干預,這卻不算逾規越矩?」
李沙白搖頭:「彼時我修為尚未恢復,而今我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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