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還忍不住罵他幾句,青煙徐徐,傳來的是悲切的哭泣……
屋裡,一家人正在吃飯,喬正天坐在老爺子身旁,拿著酒瓶勸著,「爸,再喝一杯吧。」
「不喝了,不喝了,沒有味,不順口,」老爺子拿著酒杯不放。
李敏忙勸著,「爸,正天一番心意,就再喝一杯吧。」
李敏媽桌子下踢了老頭子一腳,「讓你喝就喝一杯吧,啥沒不順口的,你一個人喝悶酒就順口了?」
老爺子瞪了老伴一眼,無奈的放下酒杯,喬正天小心的斟著酒。
阿寶繃著個小臉,不時用眼剜著喬正天,看上去他很不高興。
李敏看著他,心裡也有氣,「高瑞,過去給你外公和爸爸端杯酒。」
阿寶梗著個脖子不動。
「聽見沒有?」
阿寶瞅了她一眼,還是沒動。
老太太趕緊勸說著,「慢慢來,別難為孩子了。」
「不行,這杯酒非端不可,否則就別吃飯了。」
阿寶放下筷子就要上樓去。
「去衛生間站著,」李敏很生氣,命令他。
「媽,你這是幹啥,弟弟還小,你為什麼這麼難為他?」鵬飛不幹了,把筷子摔在飯桌上。
小慧忙拉他的衣角,沖他使眼色,又笑臉看著李敏,「媽,您別生氣,阿寶還是個孩子。」
「我沒他這樣的孩子,一點教養也沒有,誰要是不願在這個家裡都可以離開,我絕不阻攔。」
「媽,你啥意思,把話說明白點,」鵬飛也火了。
看事不好,喬正天忙勸,「算了,都是一家人,幹嘛說這些,鵬飛快坐下,別惹你媽生氣了。」
正僵持著,屋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人來,一家人都愣住了。
「吃飯的時候不要打罵孩子,這樣對孩子不好,」那人衝著李敏說。
多麼熟悉的聲音,李敏哆哆嗦嗦的站起來,「你,你是誰?」
那人慢慢的摘下墨鏡來。
「爸爸?爸爸!」阿寶大叫著跑過去,撲在東升的懷裡,委屈的大哭起來。
李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喬正天更是呆若木雞,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孩子們都圍上了東升,都叫著,都哭著,小臉上滿是淚。東升挨個摟在懷裡親著,「別哭、別哭,再哭,爸爸也哭了,對了,把淚擦乾,都笑笑,這就對了。」
鵬飛驚喜的滿臉淚,「爸、爸、真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不會死。」
東升摟了大兒子,拍拍他的後背,「臭小子,爸爸死不了,呵呵,我孫子呢?」
鵬飛忙沖小慧喊,「快,快去抱龍龍下來讓爸爸看看。」
小慧答應著忙跑上樓去。
「爸、媽,你們都還好吧?」東升握住老人家的手。
「好、好,你這是從哪裡來啊」老太太驚問。
「媽,我從天上來呀,在上面住了一年多,實在想您老和孩子們了,所以請了個假就回來了,呵呵,」東升開著玩笑。
小慧把孩子抱下來了,孩子還睡著,東升小心的接過來,輕輕的親親孩子粉嘟嘟的小臉蛋,是一臉的驚喜。
李敏這才回過神來,相信了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無地自容,一句話也不說。
喬正天慢慢的站起來,他看了李敏一眼,一聲不響得出去了……
全本完
修訂於二〇一一年七月二十六日十點二十分
作者言
寫完最後一個字,我沒有完成後的喜悅,相反,心裡特別的難受。看到床頭柜上母親的遺像,控制不住的掩面大哭。在寫作過程中,母親因心肌梗死匆匆的走了,她走得那樣匆忙,在我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在一個狂風大作的夜晚,一聲不響的走了。我的世界頓時一片黑暗,我一生依賴的母親,你心疼死兒子了,你讓我如何的接受啊。
母親是知道我寫的,特別是結婚前的那段日子,那個冬天特別冷,我獨自在老屋裡寫,屋裡冷的都伸不出手,寫一會兒就搓搓手,用嘴呵呵氣。等我坐下再起來的時候,雙腳就凍麻木了,不能走路。母親來叫我吃飯,看到我這樣就說我,「在這兒凍死個人,就別寫了,到那邊寫不一樣?」
我沒有聽母親的,我捨不得這麼好的寫作環境,身上雖冷,但是心裡挺暖和的。
母親見我不肯,就給我做了雙厚厚的棉鞋,我穿上後,感覺暖暖的,那種暖,一直浸入進心裡,一直深藏在心底。這是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啊,一生一世,這種疼愛是誰也代替不了的。
結婚了。每次回家,母親都問,「還寫嗎?要注意身體。」
樸實的話語充滿母愛,在母親的身邊,我享受著孩子的樂趣,享受著偉大的母愛。當我一身疲憊的回到家裡,母親就像迎接尊貴的客人那樣迎接我,給我做好吃的招待我。每當我走時,母親總是站在門口送我,她的那種眼神是那麼的戀戀不捨,我已經走出很遠了,再回頭,母親還站在那兒望著。我沖母親招手讓她回家,拐出巷子,再折回身來偷偷的回望,母親還是那樣的望著,望著,神情是那樣的孤獨,使我心裡很難受,撞擊著我心靈的深處……
母親的一生是坎坷的,她吃了很多的苦,逃荒要飯把她的牙齒糟蹋壞了,所以在四十歲左右就光牙疼,有時候腮幫子腫的老高。但是,她忍受著,從不喊疼,照樣上坡幹活,照樣給我們做飯。慢慢的,牙開始掉了,六十六歲那一年,牙就掉得差不多了。
我決定給母親鑲一口好牙,陪母親到縣城有名的牙科拔掉最後一個牙。一個月後,當我再回家,母親卻在集市上自己鑲了。我沖母親發火。
母親只是笑笑,「老了,鑲幾個牙能吃飯就行,到醫院鑲,要花好幾百元的,我這才花了幾十塊錢。」
我知道,母親是心疼錢,捨不得那幾百塊錢,我也知道,母親鑲的牙並不合適,吃著吃著飯就會掉下來,每當母親看我看她,總是笑笑,還很內疚的樣子。在我的勸說下,母親終於同意再去醫院重新鑲。
誰知,還沒來得及,母親就走了,我恨自己,我好恨呀,一年多的時間,我沒有去和娘鑲上牙。我把娘的假牙包好放到了娘的口袋裡,緊緊地握住娘的手,緊緊地握住娘的手,我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娘,我幻想著娘一下子會醒過來,我一晚上不睡,守護著娘,娘安詳著躺著,就像睡熟了,沒有我期望的能醒過來。出殯時,我不顧一切的大哭,我不讓他們把娘放到那個紙盒裡,我拼命的攔著,不讓他們把娘抬走,我知道,娘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大哭,哭昏了過去,我無助,看著他們把娘抬走,我追趕著靈車,卻被摁在地上……
失去了母親的痛,那是撕心裂肺。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就是再心痛也白搭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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