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天妒紅顏,又或是應了那句過慧易折的俗語,時淺在誕下一子一女後沒多久,便去世了。後來,陳牧一人帶大一子一女,卻在七年前不知何故叛國被當場斬殺,他那一雙兒女亦被人當場射殺。
賀貢巴桑雖與陳牧葉釗等人不熟,可因著時淺,對他們也算有著最基本的認識。所以,在陳牧死後沒幾年,葉釗也以同樣的方式死去,他便起了疑心。
眼前這個女子,聽聞她是葉釗的義女,自幼養在葉釗身邊……
想到這,賀貢巴薩忽然有了個猜測,可那想法只出現了一瞬,便被他否定了。
當初聽聞陳牧等人的死訊,他曾暗中派人查過的,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死的人的確是陳牧一家,眼前這個,絕不可能是陳萱。哪怕她像極了時淺,她也決不會是時淺的女兒。那個人的孩子,已經死了。
眼前這個女子,是葉釗的義女,據傳言,她是自幼被葉釗養在身邊的。若真是如此,那麼,葉釗無辜慘死,她入朝逼宮,應該也是為了替葉釗平反。
於是,賀貢巴薩決定試探她一番。
「孤聽聞,你是葉釗義女,自幼被他帶在身邊。」
聽到他的問題,寧遙有些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想看看賀貢巴桑究竟要做些什麼,只見她剛點完頭,賀貢巴桑便又開了口。
「那你可知原來的鎮北大將軍陳牧,以及他的一雙子女陳辭和陳萱?」
「有過數面之緣,算不得多熟練。」
「你覺得他們一家如何?」
聽了他的問題,寧遙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警惕。賀貢巴桑忽然問起自己的父親,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於是便斟酌著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所見的陳將軍,行事光明磊落,忠心報國,絕不是背叛國家之人。」
「鎮北大將軍一家慘死,沒過多久,你義父也因同樣的理由死了,你重整大軍入朝逼宮,僅僅只是要求皇帝讓你入朝為官,怎麼,你想為你義父平反不成?」
「我義父和陳伯父含冤慘死,我難道不該為其鳴冤平反嗎?」
「此道艱難,途險多艱,任重道遠,難於上青天,憑你一人之力,如何做得到?」
「怎麼,難道大汗還想助我一臂之力不成?」
「孤若助你,與我何益?再者,孤若助你,你便不怕背上同樣的罪名嗎?」
「我所謀求之事,自有志同道合之士會心甘情願助我,還用不著勞駕西州的大汗。再者,我本就背負了叛國的罪名,只不過身有軍功,才得以保全性命。我本就因此事才活,若有朝一日能叫我如願,我便也沒了繼續活著的理由。」
聽得這些話,燕池忽然便明白了。
他雖然一直都知道寧遙的目的,也自認,對寧遙沒有半分真心,可聽懂了她的話,他卻忽然覺得有些生氣。
寧遙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她身負鎮北軍和鎮南軍,陳家和葉家數百條性命。唯一支撐她活下來的信念,便是為其平反。若有朝一日她心想事成,她便沒了繼續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到那時,無論是陳萱還是寧遙,都應當身死。
原來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連自己的死,死後的一應事宜都安排得如此明了。盡沒有一個人,叫她改變了這種念頭嗎?
此念一起,燕池便更加氣憤了。可氣氛之餘,卻又覺得有些心痛,多了幾分憐惜。難道這世間除了替鎮南軍平反,就再沒什麼能讓她在意的事物了嗎?
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
燕池的手越握越緊,直到他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刺疼,才忽然驚醒過來,逼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便是他真的關心寧遙又如何,真心這種東西,寧遙不信,他自己亦沒有。便是如今他生出了真心這種東西,便是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賀貢巴桑又同寧遙聊了些許,直至皇城中來人催他,他才回宮。
燕池有些不解,為何寧遙和賀貢巴薩原本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可自從賀貢巴桑提起了時淺之後,那兩人便似有說不完的話。無論是推心置腹的話也好,還是互相試探的話也罷,他們總能聊起來。
明明他們一開始,還處在對立的位置,互相猜忌,互相試探,只為打敗對方以達成自己的目的,卻因一個人,忽然間冰釋前嫌。
那個時淺,真有那麼大的能力嗎?
時淺之名,他只在書上見過。書中記載,她是前朝名門之後,精通奇門之術,知曉天文地理,真真是一奇女子,是那耀眼無比的明珠。後來,她同陳牧兩情相悅,嫁其為妻,後來誕下一子一女,後便因病夭折了。
算來,他比寧遙還要年長几歲,即便是他,也不曾見過時淺,寧遙是如何認識的?可他轉念又想,寧遙是葉釗義女,自幼被葉釗帶在身邊,而葉釗又與陳牧師出同門,自幼相交,兩家又經常走動。時淺是陳牧的妻子,所以寧遙認得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huoyang.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