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見這位天師的時候也是如此,怕是比牛氏更加不如。
牛氏倒是很快回過神來,見不僅是村長來了,村裡頭幾個族老也都在,皆是恭恭敬敬的跟在那個年輕人身後,牛氏便知道這人身份肯定不俗。
「這位想必就是張夫人了,張夫人安好,鄙人溯遠,乃是天師府一員,近日聽聞此地有大冤屈引得天雷降落,前來查探一番。」溯遠聲音清潤,就像是一股清泉讓人聞之不厭,即使牛氏心懷警惕,也難以立刻拒絕。
只是想到兒子的慘狀,牛氏對這些外來人十分排斥,誰知道他們究竟為了什麼而來,要知道那姓劉的可是大戶人家的管家,雖說那樣子的人家通常不把下人當人看,但他們要是氣覺得被掃了面子故意找茬呢。
村長見她臉色就猜到她心中所想,連忙勸道:「牛氏,這可是京城天師府的道長,此次專為了明城乾旱而來,他要見靈康那是他的福分,說不得道長還能幫著看看靈康的身體。」
一聽到京城天師府,牛氏的臉色果然變了,這個名頭在老百姓的眼中幾乎能比得上神仙。
牛氏態度一轉,連忙引著幾人進門,一邊走一邊說道:「要早知道道長是京城天師府來的,小婦人哪裡敢推脫,只是我兒此次受了驚嚇,人也一直昏昏沉沉的,如今才剛醒來,小婦人心中實在是擔心他,這才……」
溯遠倒是不介意,笑著說道:「張夫人不必在意,原本就是鄙人唐突了,張夫人一番愛子之心讓人傾佩。」
溯遠顯然是做了功課來的,所謂的火刑到底為何,他心中也是一清二楚,只是這次前來他可不是為了這些烏糟事兒,只是聽聞天降旱雷,隨後又下了暴雨,心中好奇罷了。
那頭牛氏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那些個殺千刀的,如今可不是遭了報應,可見我家康兒全是被冤枉的,康兒自小體弱多病,這次又吃了大苦頭,一直昏睡到了今日才醒來,道長,若您能幫忙看看,大恩大德,小婦人定要為您立長生牌日日供奉。」
溯遠聽著含笑不語,似乎並無不耐煩,倒是讓牛氏更加來勁兒了,似乎下一刻兒子的身體就能變好似的,到了房門口,她直接推門開走進去:「就是這兒了,康兒,天師府的道長來看你了。」
溯遠笑了笑,跟著走了進去,這一眼便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似乎剛剛驚醒,撐著身子朝著外頭看來,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漂亮的不像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