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
今天已看過天清地爽。
地勢,這裡事先衡量過。
鎮西侯問話的速度放慢,故意沉吟道:「原來是這樣,那給你機會,把你如何準備細細的說來。」
汪奪露出喜色,他等的就是時間,他從頭開始回,先把家將的姓名報上一遍,一刻鐘也報不完。
外面忽然起風,天帶昏沉,謝運出去看過回話:「父親,海上似有風暴,開江侯的水軍退後十里。」
營門的外面,這個時候殺聲出來,汪奪手被綁在後面,袖子裡寒光一閃,露出一把袖裡劍,把繩索割斷,他的兒子們也配的有,父子四個人對著營地外面衝去。
營內士兵把他們圍住,楊奉為大步走來:「汪大人,你們父子逃不出去,這一招便宜東王,卻苦自家,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說說這是什麼用意?」
汪奪看天,海上遠遠的有龍捲風,肉眼可見,龍捲風的速度不慢,可是它卻不肯過來。
楊奉為也看天:「你別看了吧,鎮西侯帶著謝二姑娘呢,天就要下雨了,這風過不來救不了你。」
汪奪離西疆太遠,他對謝家雨神了解的不多,一面打鬥,一面道:「下雨更助風勢。」
嘩啦啦的大雨下來,四下里頓時看不見,鎮西侯的人早有準備,隔不多遠,就亮起一盞明瓦的燈,訓練有素的他們自然成陣,汪奪父子和營外面攻來的汪家兵馬反而滯後在雨中。
汪奪心寒,這樣的大雨壓得住風勢,他在雨中嘶呼:「老天啊,我死以謝罪,求你放過我們汪家吧。」
刀反向自己,汪奪倒在血中。
楊奉為第一時間趕到:「趕快告訴我,東王府用的什麼手段?」
「求.....你,放過我兒.....陳年.....」汪奪氣絕。
「陳年是誰?」
楊奉為茫然:「快查,我軍中可有叫陳年的人,告訴鎮西侯防備這個叫陳年的人。」
龍捲風壓在海上,東疆四府另外三家不知道,雨勢太大,消息傳遞更慢。
熊照來到兩個兒子的房裡,熊力、熊光已經醒來,被綁在床上。
見到父親進來,熊力嘶聲道:「父親,您不能把全家葬送啊。」
熊照仿佛沒聽到,招手道:「三兒。」
三兒樂呵呵的進來,手裡拿著茶碗:「父親,我聽話,我給哥哥們餵水,也餵飯,還讓他們噓噓。」
熊照疼愛的看著他:「你可真像你母親,我家三兒是個好孩子。」
三兒樂道:「是啊是啊,我是好孩子。」
「三兒啊,你以後要聽哥哥的話,父親不在了,哥哥們會照顧你。」
三兒扭著身子:「不嘛,我要哥哥,也要父親。」
熊光看出不對:「父親,您若是不在了,我們兄弟可怎麼辦?三兒他只要你。」
熊照長嘆一聲:「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擔,我就要不在了,讓你們知道。」
熊力、熊光雙雙冷靜:「父親請說。」
三兒搬個小板凳坐在熊照腳下:「父親說故事,三兒聽。」
熊照回憶往事:「老大,老二,還記得你們母親怎麼死的嗎?」
熊力、熊光道:「病死的。」
「不,她還在。」
熊力、熊光張大嘴:「我們親眼看到她下葬。」
「下葬的是我妻子,我殺了她。」
「父親,您的妻子難道不是母親?」
「不是。」熊照露出笑容:「那年我當婚配,定親是早就定下,我的妻子出身名門,兩家門第相當,本來這是一門好親事,有一天我送她回歸寧,遇到她的小妹妹,她長得可真美啊。」
熊力、熊光想想父親殺妻,再看看他的笑容,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動心後一發不可收拾,你們的母親與我妻子雙雙有孕,我買通穩婆,把老大換回身邊,你姨丈家裡頭胎子夭折。」
熊力紅著眼睛:「等等父親,姨母已失貞節還怎麼出嫁?」他和熊光都已認定一個人,又痛苦的認定不可以是她,她現在有家,這話根本不能傳出。
熊照保持著笑容:「她失身與我,直到有孕出嫁,洞房那晚,我為她找來千日醉,把你姨丈灌醉,以丫頭代替。」
熊力驚出一身冷汗:「那丫頭呢?」
「已然不在。」
熊力、熊光鬆一口氣。
三兒不喜歡他們談話:「說故事。」
「你們想起來了吧,你姨丈家第二胎也夭折,我把老二帶回家裡。」
熊光隨便想想,就痛苦的不行:「父親,難道生我的時候,母親和.....母親又是同時有孕?」
「差不多時間,所以都說你早產,其實你是足月的孩子。」
熊力也重新痛苦,他可以認為死個丫頭不放心上,可是死的是熊照親生兒子,他沒法心安,哆嗦地道:「父親,難道您的妻子,我們的養母,連生兩胎都夭折。」
熊照淡淡道:「從第一胎我就下手,我還顧忌第二胎嗎?」
「父親,怎麼能這樣做,」熊力、熊光同聲的淚流滿面。
熊照仿佛沒聽到,對著三兒笑看著:「第三胎的時候,三兒天生不足,我的妻子起了疑心,她若有心查呢,還真發現證據,我只能讓她去死,地底下母子三個人照應著,也就不寂寞。」
熊力、熊光哭個不停。
「這事情本來機密的很,凡是知道的人都讓我除掉,可是東王府知道了,用整個熊家的前程要脅我,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我在感情上多情狠毒,國事上卻不糊塗,我跟著東王府走,我是沒有辦法。」
熊照起身來,給兒子們一一鬆綁:「你們母親還在你姨丈家裡過日子,我有你們可以度日,不再與她私會,為她好,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熊力、熊光木呆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去了,東王府說今天他家反擊,風雨果然真的來了,這兩年主要是鎮西侯出力,除掉他,東王極有可能登基,你姨母可以保持體面,我熊家也前程如錦。」
熊照對著外面走去:「你們不必跟來,東王府若敗退,你們直接把為父推出去吧。」
回身厲色:「別去打擾你們母親,孝敬她即可。」
他走入風雨中。
.....
風勢被壓住,魯臨水軍重新前進,魯臨親自掌舵,雨水把他澆透,他快活的像個孩子。
魯夫人披著蓑衣過來:「你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都怪你耽誤孫子親事。」
她看向船頭帶上笑容,那裡站著定王、謝潤、謝雨霖、魯康、朱昌及楊寧。
魯臨大笑:「是我錯了,這就是一顆定風神珠。」
壓住風,雨助水漲,魯臨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