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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馬第三十七章、錢世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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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無論第五猗還是杜曾、王貢,在史書上都只有寥寥數言而已,裴該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品、性情,當然更想不到他們下限會如此之低,那麼一時上當、受騙,也屬情有可原。但王敦就不同了,此人心狠手辣,野心素著,裴該早就知道他沒有下限——他連自家從兄王澄都能說殺就殺,還會在乎自己這條小命嗎?都不必要有什麼實際的衝突,說不定幾句話說著不對其心意,他就能悍然而起殺心。

    所以啊,王處仲要麼你來見我,要麼一拍兩散,我是絕對不會送上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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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裴該所料,王敦果然沒有過江來會——他跌不起這個份兒——但對於裴該既耀兵於江上,又送來第五猗本人和杜曾的首級,王處仲也不能毫無表示,所以最終,他遣了一名幕僚,乘坐一葉小舟,翩然而至江北,來到裴該營中。

    為了表示對王敦的尊重,裴該出營相迎。只見來人身量不高,小臉小身板,一套公服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寬鬆,衣襟帶風,竟然別顯倜儻風流;看年歲不過三十上下,白面無須,只在唇上留了兩道短髭,最顯眼是一雙鳳目,如睜似閉,幾乎就瞧不清他的瞳仁。

    二人相向見禮,裴該就問:「卿為王公幕賓,不知身任何職,如何稱呼啊?」


    來人微微一笑,自報家門說:「見任左將軍鎧曹參軍,吳興錢鳳。」

    裴該聞言不禁一愕,隨即笑道:「原來是錢世儀,久仰大名。」

    說起錢鳳來,在這年月聲名尚且不顯,他是被同郡沈充推薦進王敦幕府的,深得王敦的信用。裴該還大致記得史書上論說此人的話——「知敦有不臣之心,因進邪說,遂相朋構,專弄威權,言成禍福。」「邪說」不「邪說」的,得看站在什麼立場上,但總之王敦兩次謀逆,這個錢鳳都是主要的攛掇者無疑了。

    可以說,錢鳳錢世儀是王敦的謀主,那麼王敦特意派他過江,一則可見對裴該的重視,二則也必有要緊話欲與裴該相談。裴該為此才略略一愕,隨即便將錢鳳迎入大帳,寒暄幾句後,先問:「第五盛長可至彭澤麼?不知王公欲如何處置他?」

    錢鳳淡淡一笑,仿佛在說一件平常事兒似的,隨口答道:「已勒死矣。」

    裴該心說果然不愧為王處仲,膽量真大,下手真狠!他本來把第五猗送去彭澤,就是有借刀殺人之意,正如荀崧所說,人好歹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四州都督,不可擅自加害啊,但就這麼放他安然返回長安,裴該心中又頗感不忿,所以啊,就讓建康來決定該怎麼處置吧。相信自己這一招,王敦、錢鳳等人不會看不破,很有可能將第五猗押赴建康,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王導——可沒想到王敦自己就動手了。

    錢鳳貌似說得很隨意,但潛台詞分明是:我家王公就是這麼橫——你要借刀,便借予你又如何?王公才不會在乎哪。裴使君且掂量掂量,是否要與王公為敵啊?

    裴該心中暗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卻笑著說:「我昔日曾於王茂弘公言道:『琅琊王家如蟠龍臥於江上,首在揚州,心腹在江州,而尾在荊州,惜乎其尾尚且不全。』今我既殺杜曾,王世將乃可全收荊襄,則龍尾全矣,可喜可賀。」

    錢鳳聞言,眉心微微一蹙,不知道該怎麼接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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